季晏舟:“他口风很紧,虽然没说,但除了他也没有别人。”
“嗯。”宋温听往前一步,靠过来的淡香席卷过来,她满目担忧:“你,注意安全。”
桃花眼莫名轻佻,黑沉沉的视线压下,季晏舟也凑近了些:“担心我?”
宋温听忍着心跳承认。
“当年你也帮了我,所以,季晏舟,谢谢。”这句迟来的道谢令两个人都愣了愣。
当年在王至垣他们布下的陷阱圈套里,宋温听差点陷入,只因为季晏舟那句“当我女朋友,行不行?”,她依附着这层关系,才得以游离在外。
“帮你?”沉凝两秒,他却突然俯身,语气带着点幼稚,“你知道我帮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要是在以前,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宋温听肯定要心酸伤心很久,但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却莫名笑了:“是吗?”
她长相是偏妖艳挂的,性子却清清冷冷中和了这点侵略感。但一旦她露出点情绪的,那便是活脱脱像个吸人沉沦的妖精。
黑眸愈发沉暗,季晏舟下颌动了动,再出声时,带着点气恼:“不然?”
说完他拉直身子,半垂着的桃花眼里故意压着几分松懒,“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假装和你谈恋爱?”嗤笑声入耳,“这么自作多情呢?”
宋温听偏头认真盯着他看,她淡雅温软,一身的清淡姿态。
愈发显得季晏舟这一连串的质问,着实有些画蛇添足,无疑与自爆。
唇边笑意收了些,宋温听轻声问:“那意思是,不管当年是谁在我那个位置,你都会和她假装情侣,对吗?”
“...”
季晏舟重新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闻言只留一个宽阔的背影给她。
沉默便是默认。
“好,我知道了。”身后响起女人略显沉闷的声线,勾着季晏舟眉峰越蹙越紧。
他转身,长腿一步跨到她身前,略微烦躁的啧了声,又压着凛冽的嗓音落下:“不是谁都可以。”
他喉头一滚,说完这句便开始划拉出手机给周辰打电话。
“哦。”宋温听清亮的眼神跟着落回,男人微低着头讲话,松软的发丝从侧脸垂下,隐约露出点耳廓。
在看清在那偏白的皮肤上一点红晕时,她眼尾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心里又像过电似的又痒又麻。
她刚刚没说什么吧?
就只是逗了他一下而已。
故意说他好像从很早开始对她有不一样的想法,就害羞了?
男人挂了电话,幽深的黑眸撩着看过来,面上是冷的,但他一直是主导的那个,看似随性肆意,嘴边常常挂着不过心的话。
这样的人会是真心的吗?
“看什么?”长指收起手机,他语气又带了点硬邦邦。
“你。”宋温听杏眼轻弯,她表情自然,“看你。”
“...”
“好看。”
是吧,无意识的撩应该是这样的吧。
可是她怎么发现男人的眼神不对呢,越来越沉,攫住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
揣着兔子似的心跳,最终宋温听还是败下阵来,她张着唇瓣正要开口,耳边男人又低又哑的声线窜近耳膜。
“以后,别对我说这些话。”
宋温听:“嗯?”
俊脸再次拉进,清冽的气息顺着钻进鼻腔,他压着声调:“不然,怎么死在我怀里都不知道。”
眼睫忍不住扑闪,宋温听仰着小脸,并不害怕他语气里故意的恶劣,装不懂:“你会打我?”
只听他悠悠然然说了句:“我说的是另外一个意思,听不懂啊,小菩萨。”
“...”
宋温听篡紧手指,不敢再接话了。
--
夜里十二点,宋温听才收拾好常用的东西,周辰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窝蜂涌进,三下俩除二,便把她打包好的东西,清理干净。
她只拿了一个星期的衣物。
最后关了灯,和季晏舟最后走了出去。
到达御府公馆时,早已有阿姨等候在了地下室。季晏舟拉着她介绍:“这是张姨,是从屿川那里要来的人。”
张姨全名张琼卉,从小照顾他们两兄弟长大。
张姨笑意满满地解释几句,视线对上宋温听的小脸,眼底一阵欣喜,“这么乖的姑娘,我可得好好照顾了。”
“张姨好。”
“欸,季太太。”张姨虽然话语中不掩对季晏舟的熟悉,但该有的礼数还是有,她姿态更是规矩而不逾越,“快请进屋。”
宋温听有些不大自在她的称呼:“张姨,都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张琼卉掩下点惊讶,又回了几句自己本分的话,才进屋。
天幕很暗,宋温听也很累了,在被季晏舟带到主卧后,她只想直接躺倒在那张大床上沉沉睡过去。
“不洗?”
经他这么提醒,宋温听才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裤,接着又拿上洗漱用品进了卫生间。
眼皮开始打架,宋温听强撑着,快速洗完,后晕晕乎乎的,直接倒头就睡。
但她仪态还是好的,克制着霸占自己一方小小的地盘。绝不逾越,也不靠近,把自己缠成一个蚕宝宝的模样,她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连季晏舟什么时候上床的都没有半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