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心中本来的不忍心,又被心里的慌怕和近来的提心吊胆凝聚起来的负气给打败了。
更是出气一般加大力气在他的胸膛处狠狠锤了几下。
结果被少年整个裹着被褥拖过来,嵌制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困在自己的怀中,不容她有一丝一毫一点可逃离的间隙。
捏住女郎的下巴,对准她的红唇覆了下去。
风卷残云般来势汹汹。
楚凝开始还在跟他对抗,结果成全他的凶猛,脖子都仰酸了,梗得疼软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反击不是少年的对手。
偏头开始要逃跑。
少年不给女郎可乘之机,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勺。
就借着楚凝措不及防之时,微松懈怠,他找准时机。
一闯入牙关,活跟要吃人。
楚凝的空气都被他掠夺走,他仿佛巡视一般搜查着每一块香甜的领地,看看他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人来过。
一番下来,等到楚凝没心没力道反抗。
浑身都被他亲软了,少年的攻势也随之变得温柔起来。
掌着女郎后脑勺的手,变成了捧,不同于前面的狠,后面的柔情似火,辗转巡回。
不知道过了多久。
分开之时,楚凝气息微微,想要动手打他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鼻尖抵着鼻尖,额蹭着额。
黏糊糊的发了汗。
“阿姐,好想你。”
被派遣外出的一段时日,即便是随身携带了几样从女郎那里偷来的贴身小物。
依旧不能够缓解他的相思之苦,偏生他还不能叫人看出来。
“阿姐,你有没有想我?”
仔细听。
温柔缱绻之余,少年的声音里还有一丝极难察觉的的委屈。
楚凝听过太多他说过的话,几乎是他脱口出来之时,就知悉。
“.......”,他还委屈上了。
若是放到以前,单纯的姐弟情谊,楚凝一定能够问心无愧地告诉他一个想。
事实证明,他不在的日子里,楚凝无时无刻不在想到他。
眼前的残局更叫她头疼。
被褥,幔帐,还有她的衣衫,乱得简直无从理起。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开口第一句话再说点什么?
让他擦掉嘴角的水光,整理好他的衣衫撵他快点出去,维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假象继续假寐?
索性楚凝就不开口。
她嘴也酸,张口就疼。
都不必照铜镜,垂眸看一看就知道肿了。
见女郎乖觉,没有再闹,少年抿唇扬起一抹笑。
对付阿姐,他已经逐渐摸出来一些脾性。
你混归混,闹够了就得听她的话,要知道及时卖乖,把她哄好了。
少年整理好楚凝敞开的衣衫,拉平杂乱无章的被褥单子。
期间女郎一言不发。
收整好,他从床榻中抽身站好,抽理着他的衣襟边沿。
楚凝的目光扫过他的窄腰长腿,一瞬间口唇微干,是羞耻惹的祸。
幔帐始终低垂着,外头的郎中进来了。
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没说,规矩得让楚凝心虚。
她的目光落向一旁的罪魁祸首。
少年正义凌然,仿佛真是一个替父照拂,认真关怀义母的孝顺孩子。
楚凝看着他的面孔,今夜身份的混乱尚且没有叫她调整过来,心里的背德猛烈剧增。
压下口中的不适。
郎中把好脉了,退居在一旁,先看了一眼怜煜,没开口。
楚凝觉得有些怪,支起来身子,她腰肢有些酸,就搭了一只手撑着。
少年毫无顾忌朝幔帐伸手要帮付。
楚凝接着撩开被褥的功夫,默不作声推开他的手。
轻咳一声,开口时压着更酸麻的唇问。
“我怎么了?”
怜煜默不作声敛了敛睫,他带回来的郎中已经得了授意。
正了脸色转过来,用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回禀。
“无甚大碍,不过是时节引起夫人内虚之症的饮食不调,外加忧思郁结,喝些健脾的药材滋补盈亏,多多休息。”
“不多几日,便能好起来。”
楚凝细细辫听郎中的话,与她近来的症状也差不离。
温之俨见她前几日不思饮食,也提起为她找太医来看过。
太医来了,也说她是脾胃不调,药吃了不少,也没怎么见好转。
正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补药吃得太多了,楚凝觉得小腹这一块有些胀,难受地冒了起来。
楚凝知道她好不起来,吃不下东西,不为别的,是因为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
而害她犯心病的人,不正好端端站在旁边。
“大同小异的药材,太医也开了不少方子,左不过是那几样,若是差不离,也不必再开了。”
郎中闻言,又是看向怜煜。
楚凝见他的动作,深蹙起了眉,到底谁才是主人,真论起辈分,她也是长辈,这郎中到底有没有眼力见。
不知道该听谁该看谁?
他是在给谁看病都拎不清楚了?
郎中很快写了方子递给怜煜看,怜煜扫了一眼,将方子递进来给楚凝。
称呼已经变了,“义母觉得呢?”
楚凝隔着幔帐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眼睛,看郎中不顺而起的那点怒气在一瞬间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