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今天为了方便试驾,穿了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但夏天的布料,即便是牛仔,也是极薄的那种,坐下去时,她就感受到真实的,很有肌肉感的,人腿坐垫。
关键是,他的长腿,折起来,还是很长,她这么坐,等于,双!脚!离!地!
整个人的重量,都完整的,压在他腿上。
虞笙不太安分的想下去,被他搂进怀里。
“你这个是拿金牌的腿,就和郎小朗的手一样,一条腿能值一个亿,”她很不踏实的建议:“你还是让我下来吧。”
“那你就当,”段昭弯着唇道:“坐在两个亿上。”
“我就是个比喻,”虞笙说:“也不是真的有两个亿。”
“两个亿,我还得再努努力,不过,”段昭从背后拿出一堆红色封皮的本子,还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卡包:“这件事一直没对你说,我用上次过户,你留下的复印件和委托书,已经把,所有房子,都过户到你名下了,哪套在租,哪套空着,都标记过。租金,还有我所有收入、存款的银行卡,都在这个卡包里,密码我统一改过,都是你的生日。”
他把这些东西放在虞笙腿上。
她看着那些,完全不敢拿,仰头看他时,意识全在飘,眼前他那张脸,重重叠叠,有时是一张,有时是两张,都是笑的。
但她一点都笑不出来。
还很想哭。
“我又不是财迷,又不是图你钱,”她话问出来,就是不接受:“你给我这些干什么?”
这也就刚和好,还没有几个小时,怎么能把自己全部家当交出来呢。
“不是说了,要给你一个,”段昭搂着她,懒倦的托着尾音:“和好仪式。”
“我不要。”虞笙气得说小孩话。
“名字都改了,”他声音带点哄:“这又不是债务,看把你吓的。”
她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手落在房产证上面,翻开一页,看到最后的日期,情绪就更加控制不住。
她一个一个的翻。
日期都只有一个,5月29日。
她的生日。
可是那天,他都没对她提和好的事。
“你是不是,不太聪明,”她努力控制眼里的酸意,言不由衷的继续说着气话:“你就不怕,我不答应跟你和好,或者说,我们到最后,还是发现,互相不太合适,走不到一起,那你怎么办?你什么都没有了!”
“我有你啊,”他圈着她,更紧:“我身无分文,肯定赖着你,就看你了,要不要我。”
“这些东西,”她还在纠结这个事情:“我替你收着,但还是你……”
“我问你要不要我,”段昭气笑了:“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是想赖账?”
“我不是那个意思……”
顿时觉得,解释不清了。
也没法解释,她现在整个脑子里,都是乱的,捋不出一点头绪。
虞笙和他对视着,那双深邃的眼里溢着温柔。
再也没有比他更傻的人了。
下一秒,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他的嘴唇。
他的喉结滚动,像是已经等候多时,反射性的搂住她的腰,热情回应。
红色的证件、卡包,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他们谁都没有管。
淡淡的沉木香味儿在两人之间弥漫。
她能感觉,他的吻很炙热,舌尖正在一点点撬开她的唇齿,一阵酥麻感,立刻在口腔中环绕。
比以往任何一个吻,都深。
她在过程中,微微睁开眼。
他啧了声,稍微停下,鼻尖的气息在游荡:“闭眼。”
她眼睛刚闭上,腰上被他惩罚似的掐了一下,敏感的“啊”了半声,嘴巴又被他堵上。
好像是在慢慢对她说,他不再是那个少年,已经长大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会用男人的方式,继续爱她。
*
车是几天后提回来的,虞笙车牌尾号也用的段昭的生日,0107。
她第一天开新车上班,小心翼翼的停好车,收到段昭的信息:到电视台了?
虞笙:刚到停车场,你到训练馆了吗。
段昭:也刚到。
虞笙: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段昭:高架桥堵了快3小时,卖盒饭的都上来了。
虞笙:那你迟到了?
段昭:是啊,罚我一千块钱,我教练不是穷疯了吧?
虞笙:虽然很心疼,但还是很想,发出反派的笑声…
段昭:小没良心。
虞笙正在电梯里,看到这个称呼,不太在意的笑着,转念又觉得,他们这段感情,她总在慢慢试探,抱着保守的态度,可他却全无防备,始终努力迎合她的想法。
感情应该是,互相的。
想了想,她很善解人意的回:要不你还是住在队里吧,这样会方便一点。
沉默数秒。
电梯门打开时,他也刚好回信:别想赶我走。
虞笙向办公区走,手速飞快的按字: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再给你转点钱吧,留着下次迟到用?
段昭:……
段昭:钱就不用了。
段昭:明天早上,把我亲醒。
虞笙:你还要不要脸?
段昭:我没脸。
虞笙笑了会儿,低头找了个亲亲的表情包发给他,还没落座,关主任叫她:“虞笙啊,总台有慢生活体验类的综艺节目,点名叫你去录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