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洗澡的时候,梁北生已经到自己先前住的房间,把自己的行李箱搬了过来。
等茉莉洗好从里面出来,梁北生恰好放下行李,听到动静走过去,问:“抹好了?”
茉莉红着脸点点,“嗯。”
她脸皮薄,一讲这些她就会脸红。
梁北生揉揉她的脸,“去躺着,早点睡。”
茉莉说好,从他身边走开。
梁北生也解着衬衫纽扣,往里面走,准备洗个澡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上,两人同时被闹钟叫醒。
茉莉伸手摸到柜子上的手机关掉闹铃,梁北生从身后抱着她,睡眼朦胧地贴着她耳边问:“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茉莉翻身去拿手机时其实能够隐隐感觉到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摇了摇头,说:“还没。”
梁北生闻言,睡意瞬时消散,眼神恢复清明,说:“我帮你看看。”
说着,他就要坐起来,茉莉立即下意识去推他,“不要不要。”
“那就去医院。”梁北生人已经坐起来了,虽然能够理解她的害羞,但就怕再这么耽误下去,会一直恢复不了,甚至情况恶化。
“让医生给你看,或者我给你看,你自己选。”说完,梁北生下了床,到洗手间去洗漱,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茉莉坐在那,抱着被子,左思右想。
最后,她还是跟着下了地,走到洗手间门口,扶着门,羞怯地望着他。
梁北生洗好脸,一抬头,就看到她站在那,满脸羞怯欲言又止,纠结的手指抠着墙。
梁北生扯了张纸巾印在脸上拍了拍,拍干脸上的水啧,望着镜子里她的倒影问:“想好了?”。
即便是透过镜子,茉莉也没好意思跟他对视,垂下眼,小小声地嗯了句。
梁北生回过身,脸上还挂着没有拍干的水滴,朝她伸出手,“过来。”
茉莉缓缓走过去,梁北生将她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紧跟着他就拿过旁边她昨晚用过的药膏,边垂眸打开盒子,边看起来特别正人君子地说:“把伤口打开。”
为了快点痊愈,茉莉也就只能听他的了。
她双手撑在身后,忍着羞耻撇过脸,手指紧紧抠着洗手台,按他说的那样做。
梁北生挤了些药膏出来,刚抹在手指上,转头一看,稍稍怔了下。而后,他又用纸巾擦掉手中的药膏,拿了旁边自己刚刚用过的剃须刀。
茉莉听到轻微的机器声响的时候被吓一跳,她就要逃,梁北生倏然摁住她,垂眸认真道:“别动。”
“处理好了才更方便上药。”已经是这样了,而且茉莉想到自己昨晚确实很难,也就只好继续听他的。
但是剃须刀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浑身颤栗着扭成麻花。
梁北生时不时抬眸关注她的反应,甚至还坏笑着问她,“要不要哥哥帮你舔舔伤,再帮你上药?”
他竟然在这种时候作弄她,茉莉咬着唇,踢他一脚,“快点!”
梁北生闷笑了下,关掉剃须刀,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深邃的眸紧盯着她,笑问:“快点干什么?”
明知故问!茉莉红着脸打他的手,想让他松开她下巴,“我不要你帮忙了!”
可她纤纤玉手,柔弱无骨似的,哪儿能跟梁北生这种骨节分明充满力量的手相比。她打他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他倒是没再逗趣她,说:“好了,哥哥马上帮你把药抹上。”
说着,他放下剃须刀,拿起适才已经拧开的药膏,重新挤了些给她抹上。
明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茉莉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漫长的等待过后,他也终于在她的颤栗中,帮她好好把药给涂上了。
梁北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以免加重伤势,虽然气息早就混乱,嗓音也有些许变化,但还是克制得很好。
他拿过盖子重新将药膏拧上,说:“好了。”
茉莉彻底松了口气,从洗手台滑下来。
眼角的泪也在这个时候滑落,她抬手摸了把。
梁北生将药膏放回去,一转头,恰好看见她抹眼泪。
“怎么了?”梁北生一下紧张起来,伸手帮她抹,“上药的时候弄疼你了?”
茉莉却又摇了摇头,沉默着往外走。
只不过是上药的过程太过磨人,她忍不住就掉出眼泪来了。
吃过早餐后,茉莉准备到工地去视察一番。
前一天因为举办封顶仪式,加上酒会,也给施工的工人们放了一天假。
梁北生陪她过去的时候,看到工人们陆陆续续过来开工了。
“辛苦了。”茉莉边视察的时候,边笑着慰问了他们一番。
结果他们个个表现得嗤之以鼻的样子。
“呵,说什么辛苦了,把辛苦钱按时发给我们才是要紧事。”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这么说。
一番了解,才知道上次明明欠了两个月的工资,但是建筑公司那边也就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两千块安抚了一下。
而到了现在,已经欠了四个月没发了。
茉莉立即打电话给覃老板,覃老板却在电话里跟她叫苦连天,“贺总,我也没办法啊,财务偷偷把钱拿去炒股了,现在被套牢在里面。”
对方说得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茉莉怒从中起,“”这是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