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的声音小小声道:“程姐姐,我没有钥匙,打不开。”
姜馥一脸无辜,把蠢和傻演得活灵活现。
一个屡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阻碍她计划的人她为何要救?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姜馥小心翼翼地拉了几下铁链,却把程珏绑得更紧了,但她眼睛里却怯怯的,看起来十分无辜。
靴子踩地的声音正从前方一点点传来,露出一点李砚的衣角。
程珏见眼前的人蠢得无可救药,就着铁链使劲挣扎了一下,却不想铁链碰到了姜馥的裙摆。
眼前的人儿大惊失色,眼圈一点点红了开来,带了点不敢置信,慢慢地,在程珏面前,往后栽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李砚:又是被拿捏的一天,我也想,但我怂
第13章 计划
姜馥选好了姿势选好了位置落地,并没有摔得很疼,但她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大眼睛里挤出点泪来。
李砚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阴沉着脸,托住姜馥的小腿,把她轻轻地抱起来。
怀里的小身子娇弱无骨,像是要疼得抽断过气去,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两颗泪珠,更显可怜。
“阿砚,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推她啊。”
程珏有些慌乱,盯着那张憔悴不堪的脸,捆在身后的手渐渐握拳。
结果李砚连个眼神也没给她,一腔心思全在姜馥身上。
姜馥皱着眉头,眼圈泛红,小手攀上李砚的脖颈:“砚砚,你不要怪程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声音小小的,哑哑的。
一副受尽委屈却强忍的样子。
“把她的一只手给我废了!”
“你说什么?”
程珏瞪大眼睛,她被铁链牢牢捆在柱子上,她怎么把姜馥推倒?
李砚掉头,根本不管程珏的抗议,眼神示意身边的侍卫,侍卫立刻会意,果断利落地卸了程珏一条手臂。
惨叫声响起。
姜馥身子一缩,把头埋进李砚的怀里:“我怕。”
李砚抱着她快速走进里屋,屋门紧紧合上。
姜馥被李砚抱着放到床上。
“砚砚,我的腿好像不能走了。”姜馥咬了咬下嘴唇,面露痛苦道。
她试探性地抬了下自己的腿,腿弯僵直,连弯曲都不能。
“我刚刚抱疼你了?”
李砚一下子慌张起来,眼睛在她的腿上扫来扫去。他后来又去询问过太医,太医说旧伤新伤加一起,要好好养伤,否则会落下残疾。
情急之下,他上手摸了摸姜馥的伤口处,就着脚心轻轻捏了捏,随即又抬头看姜馥的反应。
她哼叫一声,整张脸几乎皱在一起,大眼睛里啪嗒啪嗒掉下许多滴泪来。
半晌,她委委屈屈道:“你弄疼我了。”
听此,李砚手一缩,兰花指紧张地勾起,后退了几步。
姜馥轻扯了下嘴角,眼里流光云转,又道:“你背我去散散步吧。”
“好。”
李砚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身量高挑的男人点点头,微弓着身子,慢慢地在姜馥面前蹲下来,耳尖微微发红。
香香软软的身子慢慢攀上他的背,细腕将他的脖颈圈住,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他的身体有些发麻。
待背上的人稳妥后,他才慢慢地抬起身来,双手托住她的腿弯。
姜馥将脸靠在他的背上,手腕紧了紧,闭上眼睛。
这几日着实让她有些累了,她要好好消化消化,想想下一步的行动。
男人步伐矫健,把她背得很稳,听着他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让她莫名地有种踏实的安定感。
接近正午的阳光投射在两人身上,暖烘烘的,在地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堆叠在一起的倒影。
姜馥被阳光刺得睁开眼,看着地面上两个叠在一起的灰影,思绪却被拉向小时候。
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她的父亲也是这样背着她,小小细细的人被驮在大大宽宽的背上,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去。
往常这个时候,姜馥喜欢揪住父亲的头发,在他的背上假装飞翔。而她的父亲也不恼,任由她抓着,加快速度向前跑。
那个时候,她是全世界最受宠,最幸福的小姑娘。
众嫔妃都羡慕她,记恨她,但她却活得很开心。
这样想着,姜馥手腕动了动,一只手慢慢地从他颈前缩回来,小心翼翼碰上他的头发。
李砚身子僵了僵,感受到她的触摸,但步子也没停,继续绕着大大小小的花园走。
握在掌心的头发软滑,很是服帖地靠着她的手指,任由她的摆弄。
姜馥胆子大了些,顺着这缕头发抚上他的发顶,把更多的黑发抓拢在自己掌心。
李砚的发髻被姜馥弄散开,更多的头发披散下来,落了姜馥满脸。
跟羽毛一样,痒极了。
姜馥抓挠了下自己的脸蛋,不甚在意地把脸前的头发拨开,此时她的掌心已经抓拢了一大把头发。
奇怪的感觉涌入她的内心。
她用力捏了捏手心那个发团,发丝很有弹性,不多时又涨满在她的手心。
头发真多,不如父亲那般好抓。
她把另一只横在他颈前的手也一并抽回来,两只手把发团紧紧包住,直到再没有一丝头发从她的指缝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