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对不起。”尹隽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
瘫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他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好像刚刚对她做的事不受控制了一般。
又好像，并不是他的本意。
秋念双手紧紧攥着衣领。
虽然尹隽刚刚除了扣住她的双手，发疯地吻她之外，并没有其他越矩的行为。可强大的心理暗示让她整颗心都充满了恐惧。
可不知为何，没有恐惧和委屈导致的眼泪，只有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心情平复，秋念坐起身，看着他的后脑勺。
她该气他、恼他、甚至打他一巴掌都不为过，可为什么看他这么坐在地上，她却有点心疼他？
秋念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从床上下来，还蹲在他跟前。
他却连看都不敢看她。
头垂的更低。
“尹隽…”秋念低低唤了声他的名字。
尹隽没有出声。也没有抬头。他的手臂搭在膝盖上，头埋在两腿间。
“你刚刚…是在发泄吗？”秋念也只是猜测。
话音刚落，尹隽抬起头，狭长的双眼看向她。
只几秒，他的头又垂了下去。
秋念等了半天等不到他的回答。
她伸出手将他的脸捧起来。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好像在极力忍着。
“是因为想亲我才亲我的，还是…想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一刻，尹隽有点看不透她，她难道不该打他把他赶出去吗，又或者收拾衣服连夜回自己的家？
她如此冷静，冷静的让他有点…打怵。
“嗯？你回答我。”秋念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片刻，尹隽声音带着颤：“想亲你…也想发泄…”他的睫毛低垂，半掩的眸子带着迷离。
四周静悄悄的，窗外夜幕沉沉，只有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轻响。
秋念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原来是这样。
“那现在呢？”
“什么？”
尹隽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思维已经处于停滞状态。
“嗯…”秋念顿了顿，似乎在想该用什么词来准确表达她的意思“那你亲完，感觉好点了吗？我是说心情，有没有比之前好一点？”
被秋念捧着的脸左右摇了摇。
怎么会比之前还好？
甚至还多了羞耻和愧疚。
“那…”秋念慢慢靠近他，脸离他咫尺，鼻息暖暖得喷到了他的脸上，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唇…
他眼睛盯着她，带着不可置信。
这是秋念第一次主动吻他。
虽是主动，却有点慌，又很是生涩，生涩到不知道该怎么动…
所以只是唇贴着他的唇，还微微发着颤。
两人的眼睛一睁一闭。
尹隽的心从没有这么剧烈的跳动过，像是要迸出来。
他的双腿隔在两人中间，腿有些长，几乎抵到她的下巴。
尹隽慢慢将屈起的腿放倒，两人之间没有了外物阻隔。
他像掉进了她设的蛊，因为紧张而攥成拳的手因为那温热的触感也慢慢铺开，他缓缓抬起手扶着她的脸颊。
他温柔的带着她，把他会的一点一点教给她…几次牙齿磕到他的唇…
什么时候，他的腿已经在地上圈成一块方地，她在里面，像是在他的世界，被禁锢住，心甘情愿。
许久，尹隽轻轻放开了她，两人的唇泛着淡淡的水光，红艳艳，如两朵晨露中的玫瑰。
他温热的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挺拔的鼻尖轻轻蹭着她。
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念念…我好像只有你了…”
“我在…一直都在”她柔柔的声线传进他的耳中。
“…不怕我吗？”
秋念的头轻摇。
“不怕我会对你做出更危险的事吗？我刚刚差点…”
她仍是摇头。像是相信他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我们一起努力，考入同一所大学，好不好？”秋念的声音很轻，如四月的微风，拂过他的心头。
“嗯…考入同一所大学”，尹隽凝视她半晌，道：“那你给我补习语文…和英语…”
秋念应着“好。”
原来一个吻就能轻易解决的事情。
那…以后遇到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方法？
嗯…还是不要了，他会得寸进尺的。
“念念…”尹隽轻捧她的脸。
她水灵灵的眼睛看向他：“嗯？”
尹隽看着她微微上翘的嘴角，欲言又止…
秋念的视线从他的眼睛落到他的唇，见他的唇瓣张开又合上。
片刻，尹隽再次开口：“今晚…能不能…想抱着你…”
秋念只几秒的迟疑，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
尹隽的下巴抵着她的肩，几秒后，他温柔如水的声音传进秋念的耳朵：“想抱着你睡…”
秋念身子一僵，松开自己的手。
尹隽忙解释道：“就抱着…什么都不做…”
又怕她不信，还伸出三指发誓道：“真的，什么都不做。”
秋念抿着双唇，僵硬的不动。
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