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野正坐在客厅,带了一个黑框的眼镜敲电脑。
看到夏幺如此充忙,站起身问:“怎么了?”
夏幺捏着沙发上的外套往身上套,又快速转身回房间拿了身份证,一边急匆匆说:“我舅舅好像摔了,我得回去一趟。”
“江羡野,你一会儿有空吗?”
夏幺捏着身份证出来,声音都有些急躁:“你能不能送我去车站。”
下雪天,她害怕不好打车。
江羡野快速捏着车钥匙,带着夏幺出了门。
等上了车,夏幺看到旁边开车的人,才意识到他身上还穿着一件睡衣,只有外面套着一件长外套。
他向来穿的好看,还是第一次这样急躁狼狈的出门,都是因为她。
江羡野打着方向盘,看出了夏幺的担忧,见她一直低着头不吭声,他便低声安慰着:“别担心,肯定没事儿的。”
“你别急。”
夏幺歪头看他,又点了点头。
急匆匆进了车站,过了检票口,夏幺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间车站人很多,她还是从人山人海中看到了那个穿着一件黑色长褂的男人。
江羡野见她回头,伸出手跟人招了招手。
又低着头敲手机:【阿幺,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又发了一条语音。
“我也是你的所有物。”
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放在手边随时取用的工具一样。
第49章 白日银河
冷死了,给我抱抱
浦北的风雪气比陵川还要重, 下了车,道路两旁是厚厚的一层白雪。
太阳在天空形成一个光晕,光线都是冷的。
下了高铁, 夏幺就忙不迭地打了车去了医院,路上给舅妈打了电话,听到对面的有些沙哑的嗓音, 哭的都哑了,她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 一边询问着现况。
到了之后里面还在手术中,舅妈自己坐在门外的椅子上, 看到夏幺, 站起身眼睛还是红的。
情绪比刚才打电话稳定了不少。
夏幺走过去抱住舅妈,手指拍着她的肩,安慰说:“没事的, 医生技术这么好, 肯定没事的,舅妈你别太担心。”
“舅舅那么好一个人, 一定不会有事的。”
舅妈嗯了一声, 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 又忍不住抹眼泪,“都怪我, 我不应该跟他吵架的, 我们一吵架, 我没盯着他,他一生气就喜欢乱动, 一个没注意就从下坡倒下去了。”
夏幺从兜里掏出纸, 给舅妈擦着眼泪:“别哭了, 等一会儿……”
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
舅妈忙的走过去拉着医生的衣服问:“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夏幺走过去,顺势拉过舅妈的手,又问:“医生,我舅舅还好吗?”
医生点了点头说:“不要担心,手术很成功,一会儿就能转到病房了。”
夏幺整个才松懈了下来。
等转了病房,已经折腾到下午四五点了。
舅妈呆呆地坐在床边,夏幺在楼下买了一些吃的,她也没什么胃口。
一直到晚上,夏幺让她舅妈先回去,轮流照顾,也不能一直坐在这里。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大概明天就会醒。
舅妈点了点头,站起身踌躇地说:“阿幺,舅妈跟你,说一件事。”
夏幺看她的表情,意识到不是什么好事儿,问:“什么事儿?”
舅妈低着头,手指揪着衣服,叹了口气说:“舅妈前几个月,被一个老乡骗了,她骗我说要借钱,我就借给她了几万,还要用我的身份证什么的,说要一个担保人什么的。”
夏幺倏地站起身,表情有些震惊:“你给了?”
怪不得有人给她打电话。
舅妈哆嗦着说:“给了,她以前帮过我,我没想到她会……后来我们找警察了,警察都解决了,就是,钱估计是拿不回来了。”
夏幺沉默了片刻,问:“多少钱?”
舅妈说:“十几万。”
夏幺抿着唇没吭声,这十几万,估计是这些年舅妈所有的积蓄了。
舅妈匆忙解释说:“她说什么,能赚钱,而且她之前都是跟我一个地方的,小的时候都是很好的,本来说就是先拿一下当押金的,后来越来越多,不抵就拿不回来,我没多想……”
夏幺沉了口气,只能安抚说:“没事,钱都还能赚回来的,你们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舅妈第一次颤巍巍的:“你舅舅不让说。”
夏幺勾着她的胳膊带人出去,安慰着:“还有我呢,你回去睡一会,等明天再过来。”
舅妈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了一句:“阿幺,舅妈对不起你。”
夏幺轻笑:“舅妈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快去休息吧。”
夏幺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晚上医院很冷,定点熄灯,只有过道上的牌子亮着红色的光。
她去接水,透过窗户又看到外面下起了扑簌簌的雪。
树木压枝,银装素裹。
明明还有一周就要过年的了,却没有往常过年的气氛,可能自己生活过得糟糕,就觉得好像全世界都很凉薄。
夏幺坐在病房内,抱着一个一次性杯子温吞喝水,零点时,手机发来信息提醒,请她今早八点去西城道参加第二场比赛,注意带好身份证,迟到视为放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