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俞氏玄门清流的称呼,自然不是随意说说的,家风颇严,名门君子的俞衡渠,从未被人如此轻薄过。
他自认还算是君子,并非贪念美色之人,他刚刚为何不推开她?
俞氏家规上的每一个字都在向俞衡渠砸来,扣问心扉,以心问心。
生为家主,生为宗主,他向来是世人典范,名门君子,可遇见阿悦,他定力竟如此不足。
所有的心动在此刻皆化成了势在必得。
想明白的俞衡渠,抬手在床的四周设下一道禁制,今日阿悦醉得这样厉害,毫无防备,而钟陵城形势不明,他倒是不好不管她。
他设下的这一道禁制,在天亮后自会消散。
而在天亮前,任谁靠近此处,他都能知晓。
俞衡渠转身而出,房门在他身后悄然关闭,他负在背后的右手手指勾了勾,房内一道门栓,轻轻落在了它该有的位置上。
屋内被重重守护的女子,睡梦中呓语着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词,很快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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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X的事怎么能算是偷呢?--出自《孔乙己》
第七十二章 贼心不死
“周良炉!”
秦悦捂着脑袋醒来,看窗外天色大亮,一手捶着床头,一边咬牙切齿喊着周良炉的名字。
她的计划,全泡汤了!
说好的酒不醉人呢?
她竟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自然更没有力气去做其他事情了。
更令人羞耻的是,她昨日夜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居然做起了轻薄俞衡渠的梦。
在梦里她简直是个女流氓,不但扯人家衣服,轻薄人家,还主动要求贴贴。
太羞耻了!
想到这儿的秦悦老脸一红,赶紧摇摇头将残留的梦境甩出脑袋,那些画面太过真实,让人忍不住脸红心燥。
俞大哥长得好,她居然连做梦都在肖想人家!
秦悦啊秦悦,你做个人吧。
唾弃完自己的秦悦暗暗下定决心,此事一定一定要守口如瓶,平日里也要矜持些,不然俞大哥怕是得跟她,拔剑相向!
还有周良炉,都怪他,白白浪费了她的计划,想到此处的秦悦一时恨得牙痒痒,她一会儿就去找他算账。
说好的酒不醉人呢?
“周良炉,你给我出来!”
秦悦气呼呼的闯进周良炉的客院中,还没来的及骂人,就见不仅周良炉在,连俞衡渠也在。
她脚下一顿,昨夜的梦境又从脑中汹涌而来,冲得她差点下意识折身就跑。
好在俞衡渠和周良炉二人,此时眼中‘只有’彼此,似乎下一刻就会拔剑相向,俞衡一双眼盯着周良炉身上,并不与秦悦照面。
秦悦整个人一松,将心中的心虚藏好,神色渐渐自如。
“阿悦妹妹来啦,快来坐。”
周良炉见到秦悦的一瞬间,就如见到了救星般,殷勤招呼着秦悦的同时,一瘸一拐离俞衡渠远一点,再远一点。
秦悦瞄一眼他的腿脚,脸上露出好奇之色,“你这是怎能啦?”
怎么瘸了?
“摔了。”
回答她的不是周良炉,反而是神色淡淡的俞衡渠。
“哦~”秦悦作恍然之色,并嘲笑道:“周道友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也忒不小心了些。”
周良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俞衡渠,又听秦悦阴阳怪气的嘲讽,也不反驳这二人,咧着嘴笑道:“的确是,不够小心啊。”
秦悦一脸幸灾乐祸,要是俞衡渠不在此处,她定要怼他一句“摔得好”!
“我说阿悦妹妹,今日怎么一大清早有空来找我啊?”
秦悦瞪了周良炉一眼,他还好意思问,昨夜的事她还没找他算账呢,可俞大哥既在此,她倒不好说接下来的话。
于是磨着牙道:“没什么,走到这儿了,进来看看。”
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一眼俞衡渠,咦?俞大哥怎么今日怪怪的。
俞衡渠始终将目光规敛在身侧半步以内,并不越界,哪怕是答秦悦的话,也并不肯将目光抬起来,与她照面。
秦悦走过去,歪了歪头,纳闷问道:“俞大哥,你在想什么?”
俞衡渠闻言终于慢慢抬头,见面前的姑娘坦荡直率,目色明澈,带着些微微好奇之色看着他,好半响才回道:“没什么。”
周良炉脑中一转,知道醉糊涂了的人多半第二日不记事,他试探着开口道:“阿悦妹妹,你昨夜不是说要去找俞道友吗?”
秦悦一听这话就来气,见俞衡渠也看过来,赶紧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笑着解释道:“我昨夜想起还没还俞大哥的玉佩,便打算去寻一寻俞大哥你的,哪知半道上遇见周良炉在喝酒,我就跟着尝了尝,就没去找俞大哥你了。”
说到此处,她将腰间挂着的玉佩解了下来,不舍的递给了俞衡渠。
下次她要拿什么做借口?苦恼。
“哈哈哈,你确定昨夜没找俞道友?”周良炉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明目张胆看去俞衡渠。
显然是在等着他的反应。
秦悦莫名,不明白周良炉这笑从何而来,“昨夜不是你邀我喝酒,我怎么会忘记去找俞大哥,你还好意思笑。”
说到最后显然带上了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