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计划是将整个周氏皆从上玄门除名,可现在看来,来不及了,这些都不及阿悦重要!
“我如果不给,你是不是打算再私自调用一次。”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书房内一股风雨欲来的沉寂。
俞远本也觉得这种事不可能瞒他爹多久,头次青州道一役,他隐晦的调用了一部分人手,可令他意外的事,为何这么快就认定是他?
不过,此事属于打死也不能认的范畴!
俞远一派少年人的纯白,惊诧道:
“宗主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私自调用宗主手下的人手?这可是大罪,清川哪来的这个本事和胆量。”
“我不过是听闻宗主手下有些能人异士,想为自己借一借而已。”
“请宗主明查。”
俞祝看着眼前连谎言都不编得像样点的少年,他是笃定他不会拿他怎么样?
终归是冷静自持占了上风,俞祝一言决断:“好好呆在玉山,哪儿也不许去。”
他倒是很想知道,俞远到底是怎么得到调动人手所需要的密令?毕竟密令一直握在每代俞氏家主手中,别人不可能知道。
一日没弄清楚此事,便一日不可能放他下山。
查到的事越多,俞祝有时竟觉得眼前这个对着他耍赖的少年,深不可测。
“罚跪刑堂一个月,敢私自出山门,逐出俞氏!”
听着他爹毫不留情要逐他出族的话,俞远眼眸盛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伤,面上恭恭敬敬应道:“是,俞远谨遵宗主口谕。”
“林巧儿,阿柔是你表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居然亲自将她从上青宗骗出来,你还是不是人!”
林巧儿听着秦悦的呵骂,冷漠而阴沉地看了她一眼,“秦悦,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她转头看着被魔气缠身,此时毫无理智的方新柔,冷漠道:“早就不是什么表妹了。”
秦悦被关在另一边的地牢中不得出,此时鞭长莫及,对方新柔所受折磨束手无措,只能求着眼前的仇人,“林巧儿,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阿柔入魔吗?你就算不认她是表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半分情谊也没有吗?你能不能救一救她。”
“你跪下来求我啊!”
秦悦听着这话连个犹豫都没有,直接在地牢中跪了下来,“我求你!救救她。”
她一个现世的魂,真不觉得跪人有多受折辱。
林巧儿忽然一阵狂笑,讥诮道:“秦悦,我就不懂了,俞祝为何会看上你这样没脸、没骨气的女人?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
如果俞祝喜欢的是她,杜氏的事纵然再严重十倍,也牵连不到她家头上来,她就不会为了要重振门楣强行撮合方新柔和她兄长,从而与方新柔决裂,也不会落入乐心凡的陷阱,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一切都是拜秦悦所赐!
“俞大哥他不会如此想我。”
他定然不会觉得她为了救人,对别人下跪是没骨气!
林巧儿脸上挂起一抹冷笑,打开了地牢门走了进去。秦悦见此也起了身,既然她不打算救,她还跪着干嘛!
二人面对面互相发狠盯着对方,林巧儿忽然一个巴掌打在了秦悦脸上。
秦悦被扇得一个踉跄,一丝血迹出现在她嘴角,显然这巴掌不轻。
“秦悦,你现在没了自持的灵力,拿什么再和我耀武扬威。虽然乐公子拿你有用,我不能杀了你,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日这一巴掌是利息。”
秦悦未等林巧儿说完,一脸怒气地冲了上去,“林巧儿,我跟你拼了!”
可惜此时力量悬殊,她不过又白白多挨了几掌。
林巧儿自然毫不手软,心中即嘲讽又痛快,却不知她正在被秦悦从各个方向试探,最后更是被引到了牢门前。
秦悦身形忽然快了一倍不止,利用牢房门直接扣住林巧儿一只手,随后夺了林巧儿腰间灵剑,一个巧妙的转身,她就将灵剑架在了林巧儿脖子上。
她狠狠擦了擦嘴角血渍,威胁道:“林巧儿,你要不要试试,是你快还是我手中的剑更快。”
林巧儿脸上一白,再蠢也明白秦悦的举动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秦悦用剑死死逼在林巧儿的脖子上,站在一个不容易被反攻的位置,发狠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冲着刚刚的那几巴掌,我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林巧儿咬着牙,恼羞成怒道:“你说!”
秦悦看了看方新柔,努力让自己忽视她那一边,“外面有多少人?乐心凡今日在不在方府?”
林巧儿一听就明白,冷嘲道:“秦悦,你居然妄想能逃出去,你死心吧!”
说到此处,她话风一转,慢条斯理讥道:“我还以为你开口第一句会问俞祝呢?原来他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
秦悦将手中的剑往下一逼,发狠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说!”
时间紧迫,不能浪费!
林巧儿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怒极之下显然也是害怕的,咬牙道:“秦悦,你逃不掉的,地牢外面有阵法,你没有灵力压根出不去。”
秦悦笑笑,“不是还有你嘛,我要是今日出不去,也一定先杀了你这个恶毒女人垫背,走!”
秦悦压着林巧儿带路,正要出地牢时,门口却突然走出了乐心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