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诸位师兄,我问问,万华她不敬的是哪位长老?”
被谁给抓住的?
玉山的长老会轮流来书院授课,区别只在于有的固定来,有的偶尔来。
玉山弟子还未回答,闵万华直接打断道:“向阳你别问了,只是有些对不住,你放在屋内的东西被我用了,我以后定然陪你一桌。”
她也不好说的太明白,怕将秦悦也连累进去。
秦悦莫名,她放在屋内的东西?什么东西?
不是,你不说是谁抓的你,她怎么找人求情啊!只要不是俞审言俞二公子,其他长老性子大多随和,没准求一求,能减轻些罪责呢。
第一条就不说了,她后面两条罪名可大可小,端看罚的长老如何裁定。
看着闵万华随着三名刑堂弟子离去,秦悦跺跺脚,赶紧跟了上去,先看看是哪位长老,怎么罚,然后再看能不能找俞祝求情。
哪知三名弟子直接将闵万华带到邢堂外的受戒台上,当众高声念道:“闵万华,夜里饮酒闹事,宵禁后夜出,不敬师长,当罚打灵鞭三记,抄写玉山《学子铭》十遍,念你非本门弟子,又是初犯,罚责减为七成,罚打灵鞭一记,戒尺五十下,抄写玉山《学子铭》十五遍。下次若有再犯,逐出玉山!”
“可有异议?”
闵万华心中很是惊讶,俞审言居然没趁机将她逐出玉山?!
惊讶下,连忙点头,唯恐晚了,这些人要反悔。
她心中一松,居然对着不远处一脸焦急的秦悦灿烂一笑,“向阳,你别走啊,一会儿扶一扶我。”
并转过头对着那三名弟子道:“你们打吧,我已经托了朋友一会儿将我扶回去。”
这态度就特别光棍儿,让身后三名玉山弟子皱起了眉。
在场除秦悦外,还有其他不少闻风而来的修士和玉山弟子,围在不远处对着闵万华指指点点,闻她此言,有人觉得她勇气可嘉,有人觉得这女子死不悔改。
三名邢堂弟子也不废话,先罚的戒尺,再罚的打灵鞭,拢共不出一刻钟,就罚完了,秦悦哪怕是想找俞祝求情,时间上也来不及。
秦悦见邢堂弟子走后,跑上受戒台,将衣衫被冷汗侵湿的闵万华慢慢扶了起来,背上的打灵鞭看不出深浅,只她一双手实在惨不忍睹。
“我背着你走吧。”
闵万华勉力笑了笑,“不用了,你扶着我慢慢走便是。”
打灵鞭更多打的是灵力,皮肉伤倒不要紧。
“向阳,幸好有你,否则的话,我还得自己挪回去呢。”
秦悦觉得此时不好训她,她在前面蹲下身来,催促道:“上来,我背你,快点,回去好上药。”
闵万华忽然心中一暖,差点掉下泪来,她还记得小时候被爹爹背过。
她慢慢趴上了秦悦的纤薄的后背,笑中带泪道:“向阳你真好,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当一辈子的朋友。”
秦悦将人背起来,“我的小姑奶奶,你昨夜到底干了什么?现在总能说了吧。”
闵万华想了想,除了隐瞒轻薄俞审言那一段,其它都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总之,俞审言居然没将我逐出玉山,赚到了。”
秦悦一时头疼不已,原来是周良炉送的那坛灵酒惹的祸,早知道她就该带回山月涧那边。
而且她居然敢宵禁后找俞审言撒酒疯,现在看来,俞二公子绝对是高抬贵手了。
闵万华觉得自己在秦悦背上渐渐活了过来,那一记打灵鞭可真厉害,生生将灵力以最疼的方式抽散,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于是她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好奇道:“向阳,你昨夜为何一夜未归?我本来还想找你拿个主意的。”
秦悦避重就轻回道:“我前段日子不是出了点意外吗,被玉山的人救回来后,一直在玉山上养伤,所以我还有另一个住处,偶尔会去那边泡泡药浴。”
闵万华轻轻“哦”了一声,并再次对秦悦道歉:“向阳,你的灵酒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喝的,以前和爹爹在一起的时候,有酒就喝,我昨日心中烦闷,一时没忍住。”
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内疚极了。
秦悦宽解道:“朋友之间,一坛酒而已,难不成我是那样小气的人。”
闵万华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将头轻轻靠在了秦悦后肩上,亲姐姐是不是就是秦向阳这样的?
“向阳,你以后去哪?我跟着你吧。”
反正她也一个人漂泊江湖,无处安身。
“好呀,就怕你到时候后悔。”
她以后大约是在玉山的,以万华和俞二公子水火不容的性子,怕是不肯呆在玉山上的。
秦悦踏着初升的晨曦,背着身后的闵万华小跑步而去,很快消失在一众看热闹的人中。
第一百零六章 冤家
天空很蓝,闵万华晃着一双脚坐在一大块青石顶上,青石下面是一汪山泉,拳头大的泉眼,泉水潺潺,她身旁是同样姿势的秦悦。
此处偏僻,平日里无人肯来,正好让二人寻个清净。
恰此时,从二人头顶传来一段清越的鹤鸣,闵万华仰了仰头,有两只灵鹤慢吞吞滑过当顶天空,当即没好气道:“又是这两只灵鹤,真想将它们打下来拔毛烤了。”
好歹也是肉。
任谁连续一个月每天一顿白菜豆腐,眼睛都得冒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