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黎明,这人看着也不像是脑残啊?
那就是在说谎。
这谎话说的,好歹用点心吧!
想到身边就有一位四大上玄门弟子,顾不得继续吐槽,问道:“四大上玄门呢?为何不去四大上玄门求助?”
比如她身旁的这位,玉山道院弟子。
黎明摇摇头,苦涩道:“连河阳赵氏的门都这样难进,我等小小散修之门,哪敢肖想四大上玄门?而且路途遥远,往来不便,我也派人给上青宗送过求救信,可惜,皆是石沉大海。”
俞衡渠双眼有一瞬间的凌厉,却并没有出言反驳,接着听了下去。
许是觉得自己关于赵氏的计谋,听起来太过草率,黎明接着道:“赵氏一事上是我病急乱投医,被迫得没了法子的昏招,可家中弟妹的病情实在等不得。当然,为了让赵氏出手,我后面还有其他计划,只不过已经用不上,不提也罢。”
说到此处,又有求于人,黎明干脆往地上一跪,做苦苦哀求之态:“两位,请救救我一家人的性命,救救我年幼的弟妹,事后,我愿将黎氏玄法拿出重谢二位!”
秦悦挑眉,还真有玄法相谢啊!
俞衡渠神思韬晦,面有端肃,让人看不出来此时在想什么。
只他用一道灵力将黎明托起:“黎家主不必如此。”
又直言相问:“那些流言?”
黎明眼神微闪,知道这二人不好糊弄,倒不如坦白些,遂不情愿地点头认下:“我放出去的。”
“本意是想多引些人来,没准能遇见像二位这样修为高深的玄门修士,也好救一救我家。”
秦悦:哦豁,她与俞大哥岂不也是撞进来的傻孢子!
这世道,连挣点铜板都这么不容易了吗?
俞衡渠听完黎明之言,面上竟毫不芥蒂之色,点点头,微微施礼道:“黎家主,我乃玉山道院俞氏弟子,你黎家的事,我接了!”
秦悦眼皮子一跳,连连给俞衡渠使眼色,这黎明显然没说实话,内里指不定是个奸诈小人,他们不慎重点吗?
而且,连马甲都爆了!
难怪进门前不想蒙脸!
俞衡渠对着秦悦轻轻摇头,眼神示意她回去再说,对着同样眼皮子一跳的黎明追问道:“黎家主,贵门祖坟在哪?我二人要先去看看。”
竟是如此迫不及待,也根本不给黎明拒绝的机会。
按理说,黎明求了这半日,二人应下他,他应该高兴才是,可闻此言后,脸上神情微僵。
哪怕黎明神色收敛得极快,依然未逃过俞衡渠之眼,他也不拆穿,只依着此时心中计划,一步一步朝人逼去。
黎明一副大喜过望之色,匆匆还礼后,急忙道:“多谢俞公子,玉山愿意管此事,我家算是有救了!明日一早,我就带二位去祖坟。”
秦悦盯着俞衡渠,若有所思,俞大哥这是要干嘛?
总不能,真是一时心软吧!
见他即当面应下此事,秦悦便不再做他想,刀山火海,真朋友就要一起干。
一会儿就问问俞大哥,愿不愿意跟她结拜做兄妹!
再者,他们二人本也是冲着九夫坟来的,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应承下来。
想到这儿的秦悦,也不看黎明不顺眼了,这可是她的,财主啊!
“咳!”
“黎家主,先不忙,来、来、来,咱们来商量点儿其他事儿呗。”
“姑娘有何事?”黎明明显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俞衡渠。
秦悦:“当然是,报酬啊!”
黎明表情微妙,小心出口道:“我家就只有传家的玄法,还能叫人多看几眼,不知姑娘还想要什么报酬?”
显然是怕这一对厉害男女,提出什么超出他能力的要求。
秦悦直接伸出五根纤纤玉指,理直气壮道:“银子!你家的事这样棘手,难道不该给点银子吗?”
黎明闻言,错愕中表情一松,立马回道:“银子?自然是该的!”
“只是,我家这一年来人财两失,祸不单行,家里现银不多,我这几日将城中的铺子卖出一些,事成之后,一定凑齐五千两银子给两位道友。”
秦悦一愣,看了看自己的五根手指,她的意思是五百两啊。
“那,那倒也不必,卖铺子什么的,我,我给你打个折?”秦悦如是说道。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无良贪心小人,非要逼着人家砸锅卖铁才罢。
俞衡渠看了一眼秦悦伸出来的五根玉指,心头失笑,双眼温柔乍现,倒一时冲淡了眼中悠远,五百两变五千两,阿悦姑娘应该能高兴很久了吧。
黎明神情微愣,忽就笑了起来,“这位姑娘,只要你们能救黎家,我就给五千两!”
秦悦眼睛一亮,五千两啊!巨款!
“成交!”
俞衡渠转眼就见秦悦一头热地陷进银子里去了,忍不住微微一叹。
他似乎得将她看紧些,不然哪一日被人用银子骗走了,只怕还心甘情愿。
“黎家主,你家祖坟是只有九夫坟出了问题,还是整个葬地都出了问题?”
黎明快速答道:“当然是整个葬地都出了问题!”
秦悦此刻是心花怒放,挣银子当然是越快越好:“那其他祖坟可有迁葬他处?”
黎明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