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渠并俞远都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一个是怕自己妄言,一个是不能答,不过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昨日在入口处,你与何人动过手?”
俞衡渠想起一直挂心的事,此时终于问了出来。
哪知秦悦一听,面有丧气,一时间欲言又止,想到自己的猜测,心中拔凉拔凉。
“怎么了?”见秦悦面有犹豫,俞衡渠提起担心道:“可是身上还有伤?”
秦悦赶紧摇头,“没伤,你的玉佩替我挡了好几次,我都还没谢过俞大哥。”
“俞大哥你的玉佩,我差点忘记还了,给你。”
见他接过,秦悦口中咬牙切齿道:“那两人蒙着脸,看身形也不认识,偷袭不成,尽使卑鄙手段。”
俞衡渠接过秦悦手中属于自己的玉佩,见上面的禁制已被消磨殆尽,便知昨夜秦悦定然是吃过亏的。
他将玉佩又压回腰襟上,口中沉声问道:“见到那二人,能认出来吗?”
玄门之人皆眼毒,特意为之,光是凭着身形,就能将人辨认个七七八八。
秦悦与那二人缠斗良久,怕是想忘也忘不了。
秦悦点点头,偷袭的二人追在她身后进了此地,怕是很容易便会再次碰面,现在她身边多了俞大哥和阿远,自然不怕他二人再来找麻烦。
想到此处的秦悦轻轻一叹,见俞衡渠和俞远眼神关切,到底实话实说道:“我怕是不好去找人家的麻烦!”
俞远脸上关切的神色一滞,脑中一瞬间想了很多,“阿悦何出此言?纵然这二人背后是什么玄门大世家,阿悦也不必顾虑!”
前世便罢了,他无能为力,这一世,他绝不允许有人再诬陷她!
俞衡渠眉头微拧,不放过秦悦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语气温文:“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秦悦咬了咬牙,见两人眼中关切之色甚切,干脆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道出:“我师父道号至游,制符在玄门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见二人眼中疑惑更重,她接着道:“我师父这人好自夸,他制的灵符,一般没有他口中说的那般好。”
说得明白些,便是坑蒙拐骗。
玄门清流出生的俞姓师兄弟二人,脸上倒是没显出什么介意来,只静待秦悦说完。
“我给你们直接举个例子吧,去年我师父号称制出了雷符,有两个过路的道人没经住诱惑,贪便宜,便买下了我师父的雷符。”
“雷符乃高阶符文,极为难制。”俞衡渠玄门大家出生,博学多识,符箓之道也拆解过一二。
俞远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
符术不太行?三十年后的至游道人,符术可不要太好!
靠着一手符术横扫魔道余孽,一时风头无两。
秦悦脸上讪讪,“俞大哥你说的对,我师父手里没有完整的雷符传承,制出来的是个半吊子雷符。”
“那买符的二人与人夺宝,将从我师父处买来的雷符拿出御敌,打在他们对家头上的,只一道筷子粗细,半个手臂长的雷光。”
俞衡渠与俞远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
秦悦忍着脸上燥意,嘟囔道:“御敌是不能了,卖萌效果应该还不错,反正那二人不但错失宝物,还被人嘲笑了整整大半年。”
说到此处的秦悦郁闷道:“买雷符的两人,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跑到古月门闹了好几次,并扬言见我师父一次,便。”
后面的话,为着她家老头儿的面子,到底不好再出口。
俞衡渠也跟着沉默一瞬,“这跟昨夜偷袭你的二人,有何关系?”
俞远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忍笑道:“阿悦的意思,怕这二人也是因为尊师之事,而找的你麻烦?”
秦悦郁闷点头,“要是因为我师父的缘故,我倒不好意思再去找人麻烦。”
不仅不好意思找麻烦,反而得躲着些人走。
郁闷!
郁闷至极!
“不必。”
见秦悦闷着一张脸看过来,俞衡渠对着这实诚姑娘解释道:“这二人未必就跟尊师有干系,如若心中存怨,不会一言不发。”
“咱们不如找到人,问过便知。”
“如,真如阿悦所言是尊师之故,咱们解了这一段恩怨也好。”
俞远细思其中缘由,也在一旁劝解道:“那二人偷袭于你,又以多欺少,绝非君子之道。”
于阿悦而言,能以化解恩怨的方式少两个敌人,自然最好,如不能,他和“师兄”在此,以剑荡平,未尝不可。
秦悦脸上微红,也觉得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不问怎么知道真相?
知道他师父有徒儿,又亲眼见过她的外门修士可不多。
要是真这样巧,她就自认倒霉!
“那咱们走吧,我手不疼了。”
俞衡渠与俞远二人先后点头,早点找到偷袭的人也好,事情总要弄个水落石出。
“巧儿你去哪?这林子危险,极易迷路,你不要命了,敢随便乱跑!”
“我也是为了给大家寻路,大哥,你居然凶我。”
正当秦悦三人打算离开之际,隔着朦朦胧胧的雾气,不远处传来了几句争吵声。
听着似乎是一对兄妹在吵架,接着又传来些劝架的声音,有不少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