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那点工钱算什么,养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俞远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解开身上的银袋子递给秦悦道:“阿悦,我身上剩下的银子不多,你先拿着,等回了玉山,我再给你捎些来。”
秦悦一噎,接着长长一叹,为何他们玉山的人,都喜欢给别人送银子?!而且是连着银袋子一起送!
她整个人都快柠檬了,他们家得多有钱,才能如此“视金钱如粪土”。
“阿远,我收了你的银子,良心会痛的!”
不收的话,心痛!
俞远完全不介意:“我的便是阿悦的,阿悦不必客气。”
秦悦见他满脸殷切,是真的打算给她送银子,在心中忍不住呐喊道:老是逮着玉山弟子这一只羊薅羊毛,她良心会痛的。
于是颇有些惆怅道:“阿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俞远凭着对秦悦的了解,知道她此时多半要说出些什么惊人之语,便好奇问道:“什么话?”
“一个男子的银子,要么是他母亲的,要么是他夫人的。”秦悦颇为语重心长,“阿远你还小,如果有别的女子骗你花大笔银子,那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俞远连连点头,十分赞同秦悦此言,按照这个说法,他的银子可不就是阿悦的!
他看了一眼阿悦身后悄然进门的俞衡渠,一本正经反问道:“那阿悦欠了我师兄的银子,是打算给我师兄做夫人吗?”
秦悦一噎,她忘记这茬了!
于是只能信口胡诌,张口就来:“我是愿意的呀,你该去劝你师兄。”
俞远扬起一个明媚又古怪的笑容,“阿悦真愿意?”
秦悦只当是在闲聊打发时间,拉着俞远八卦道:“还记得那位被你师兄救了的林姑娘吗?”
俞远点点头,再瞟了一眼静默不语的俞衡渠,轻巧的搭着话:“还记得,怎么了?”
秦悦十分放飞自我:“英雄救美,美人怕是想要以身相许!”
“这种好事,谁不想啊,我也想!”
俞远强忍着笑意,他觉得还是要给自家师兄辩解几句的,“林姑娘的事,我师兄不过是随手而为,并无其他的意思。”
秦悦轻拍桌子,“对呀,你师兄扶危济困,受他帮助的人不知凡己,这些人中不知有多少想要碰瓷他以身相许,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在秦悦心中,俞衡渠端方君子,可欺之以方,她也就敢碰瓷他给她当个结义兄长,再多,便是贪心不足,恩将仇报了。
俞远语塞,似乎被秦悦一番话绕了进去,一时竟找不到言语来反驳,只能道:“可阿悦与其他人不同。”
他师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只喜欢阿悦一人,哪怕他们今生相遇,比前世整整晚了三年。
秦悦狠狠点了点头,赞同道:“那当然,我可没那些人那么贪心,我顶多就敢碰瓷俞大哥给我当个结义兄长,再多没有了。”
俞远脸上震惊,“结义兄长?”
“对呀。”秦悦有些低落,“可惜俞大哥他还不同意。”
俞远:他能同意了才有鬼!
头一辈子哪怕师兄后来失忆了,也能再次对阿悦一见钟情,直接将人娶了回去。
不然阿悦以为她拿着一张没头没尾的“婚书”,就能“碰瓷”成功玉山道院一宗之主不成?
不能再问下去,不然“师兄”怕是要心梗。
“师兄,你回来了?”俞远装作要起身迎接俞衡渠的模样,“今日可还顺利?”
秦悦被骇了一跳,惊吓回头,就见俞衡渠正站在她身后,细观神色,却并无异常,于是透着些紧张试探问道:“俞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俞衡渠神态自然,上前落座,“刚刚,听见你在和清川在说什么结义兄长?”
秦悦心中一松,没听到就好!
忙转移话题道:“就是头次在黎家祖坟前,我问你的事啊,俞大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并悄悄对着俞远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许说话。
俞衡渠一噎,暗中深深吸上一口气,再次坚定拒绝,“不考虑!”
秦悦显然十分失望,“哦!”
俞远见俞衡渠并不拆穿秦悦,便依着秦悦的意思另起一个话题:“师兄,黎家的事可处理好了?”
俞衡渠沉吟几息后,回道:“还未,黎明和杜纯节已经被压去了上青宗,黎霜霜暂且留在句容城,待玉山和上青宗弟子将九夫坟重新归葬后,再行处置。”
“对了,头次徐姑娘和张小哥托我们寻的人,有眉目了。”
“真的?”秦悦对着在灶房中捣鼓甜点的徐端翠招招手,喊道:“阿翠,你快来,张铁柱有消息了。”
徐端翠放下手中活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真的?人可还活着?”
俞衡渠摇摇头,示意徐端翠坐下听,只徐端翠不肯,坚持要站着。
“最近玉山和上青宗弟子清理了一遍瘴气林,里面的吸血藤已经成了气候,黎家为了催生林中煞气,近一年掳了不少人进去,今日里面清理出不少干尸,已经让人前去认领了。”
徐端翠听着眼中便噙上了泪花,“这么说,铁柱哥多半是回不来了,六子哥这会儿定是伤心极了。”
秦悦起身安慰她道:“也只是猜测,也许张铁柱不在里面也未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