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却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他捧住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眉宇深锁,眸光中满是浓浓的关切之色。
“姜婵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告诉朕。”
姜婵儿瞧清楚眼前的人。
那张绝美如画的脸孔近在咫尺,熟稔得好似朝夕相处了上千遍。
午后细碎的日光从门缝中射进来,落在他的乌发上,面颊上,龙袍上,笼着浅浅的光晕。
就像是从天上降落凡间的谪仙人。
不知为什么,姜婵儿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便忍不住鼻腔一酸,哭出声来。
“呜呜呜……”
她哭得极其伤心,极其委屈,好像有千万种委屈难以言说,只好用哭泣来排解。
眼泪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完全不能停歇。
她用一双玉葱般的小手紧紧回抱住身前的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浮木,哭的泣不成声、浑身颤抖。
“呜呜呜……”
哽咽的嗓音又急促又委屈,让萧晗的整颗心都要碎了、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故而不知道该怎么去哄身前的女娇郎。
跟这次相比,上回她默默垂两滴眼泪,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萧晗只觉得浑身上下要被那眼泪冲洗化了。
他有些局促地将手贴住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的替她轻轻拍着,顺着气。
姜婵儿的哭声很大,但又不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只想把满腔委屈宣泄在眼泪里。
萧晗别无他法,只好抱着哄着,她一哭,他好像整个人都乱了,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是他这辈子都很少感触到的。
于是他前所未有地开始张口哄人。
“莫要再哭了,朕知你委屈,谁欺负你了同朕说,朕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还不住地用手一下又一下得顺着她因为哭泣而颤抖的后背,语气亲昵至极。
“不哭了,发生了什么告诉朕,朕定然替你做主。”
许是因为萧晗这番前所未有的举动,姜婵儿突然顿了顿,睁着泪来婆娑的杏眸巴巴望着他,吸了吸小鼻子,不知想起些什么来,复又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你……是你欺负我的……”
“你欺负我……”
姜婵儿的一张小脸儿上布满泪痕,埋在萧晗的胸膛上哭得昏天黑地,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萧晗整颗心木木的,几乎都要被她哭碎了。
他用手支起她柔软的颈项,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一开始是轻轻的吮吸,而后化作舌尖的轻舔,啃啮。
他将她脸上的泪痕悉数吻去后,又对上了她的唇瓣,辗转研磨,深入探求,几乎要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掠夺了去。
他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对贴在她的后腰,紧紧地将她箍住,似要将人揉进骨髓之中。
良久之后,姜婵儿的哭声渐渐平息。
不过还是吧嗒吧嗒无声地落着眼泪。
萧晗喘着低沉的气息将下颌贴在她的额上,眸中是未散的旖旎。
他将人抱在怀中低低的哄着:“还在怨朕?朕不是托人给你送过信了?”
姜婵儿稍稍缓了缓,抬起头来。
“什么信?”
她小巧的鼻尖一耸一耸的,抽噎还未绝,一双眨巴的杏眸楚楚无辜。
“怎么,朕送你的信,你没有看吗?”
萧晗扣在她身后的手紧了紧。
姜婵儿仰着脸望他,眼神突然生出些闪躲。
“那……那我去叫春桃过来问问。”
她隐隐想起前两日春桃好像说过有信这回事,但她因为心中还生着不悦,发誓要对萧晗断了念想,便搁置在一旁未有查阅。
说来也巧,姜婵儿的话音刚落,门外便是一阵轻响,春桃几乎是被人推着进来的。
手里头还好巧不巧地捧着那封旧日的书信。
她怨怼地朝身后看了一眼。
雕花槅扇后头,依稀可见高矮胖瘦几人抖着肩膀、或是捂着嘴巴窃笑。
方才因为听春桃说了姜婵儿的事情,璇玑宫上下的人都不放心极了,便躲在槅扇后头观望。
担心主子身子有无碍是一回事,更怕主子如此的状态不好,会得罪了皇帝陛下,遭到处置。
可真正的结果却是令他们震惊的。
谁能想到,平日暴戾无情,阴晴不定的冷酷帝王,会因为自家小主掉眼泪,而抱在怀中又亲又哄,变着法子得求她不要掉眼泪呢。
看到槅扇后头的人影。
姜婵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春桃讪讪地挠了挠头,对着萧晗请了个安。
而后对着姜婵儿喃喃道:“小主您叫我。”
姜婵儿颔首,只得有些尴尬地陪她把戏演下去,“昨日陛下的信……”
春桃眼疾手快地就把信塞了过去,“在这儿,请小主细看。”
“奴婢告退。”
任务达成后,春桃识趣地告了声退,飞也似的溜出去了。
如此,屋内只留下姜婵儿和萧晗二人。
槅扇外头那群人精也识趣地散了个干净。
眼见姜婵儿将要拆信来读,萧晗轻咳了一声,面上露出些不自在的神情来。
姜婵儿动作随之停滞。
她扭头看着萧晗,眨巴了一下绮丽的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