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继民不可置信的看着范茶花。怒道:“什么?那小子居然敢负了你,当年骗了你也就算了,居然还抛弃你,那龟儿子在那里?我去剁了他。”
范茶花回过神来,正色道:“二哥,你别冲动。这天大地大,你上那里去找他?”她也恨呐,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也难以磨平她心中的痛。
范继民听了就歇气了,是啊,这么大的天下,他上那里去找一个人?
范老头也很痛心,没想到当年自己妹妹苦苦要跟的人。居然就这么说负了茶花,就负了。对范继民道:“行了。二弟,现在茶花好不容易回来了,咱们也别提当年的事情了,茶花能回来就好。”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不是。
范继民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江氏给拦了,“当家的,大哥说的没错,茶花回来了,这也是好事儿啊,你怎么还一个劲的问以前的事儿呢,那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提那么多干什么。”
范茶花自己手里的帕子湿了,黄衣见状,立马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一张帕子来,递给范茶花擦泪,擦完眼里,范茶花朝着范继民问道:“这是二嫂吧。”
范继民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给江氏行礼,江氏立马上前扶住范茶花,“茶花,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行什么礼啊?”
李氏这时插话道:“哟,二弟妹,茶花给你行礼,你还推辞什么,再说茶花好不容易回来,你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李氏对范茶花给江氏行礼,心里有些不快,凭什么他们两个都是嫂子,而范茶花只给江氏行礼,却不给她行礼,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江氏面上尴尬,心里把李氏咒骂了好几句,才受了范茶花的那一拜。
黄衣气呼呼的瞪了李氏几眼,这老婆子,真是爱挑事儿的紧,自家老太太凭什么要给她们这些人行礼啊?
黄衣虽然恼怒,却又不敢说出来。
范老头瞥了李氏一眼,这死老婆子,是又不能安分了,李氏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
范茶花给江氏行了礼,自然也给李氏行了礼,范茶花行礼之后,李氏的脸色才好看些,范老头碍于颜面,瞪了李氏一眼,没说什么。
范老头这时问道:“茶花,你身边的这位是?”范老头不禁有些奇怪,看样子这也不像是茶花的孩子啊?那是谁啊?而且站在这里这么久了,还不曾打过招呼。
范茶花行完礼,顺势坐了下来,介绍道:“这是我的婢女,叫黄衣,黄衣,还不快见过几位舅老爷和舅夫人还有几位舅少奶奶,一点规矩都不懂。”
黄衣低头应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的不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对着范老头几人道:“两位舅老爷舅太太好。”直接把江氏的几个儿媳妇给忽略了。
范老头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好,李氏那张脸瞬间笑的跟个菊花似的,真好,她也当了回太太了。
范茶花见黄衣这么失了她的面子,训斥道:“没规矩的丫头,没看见还有几个舅少奶奶没行礼吗?”
黄衣这时才注意到站在江氏身后的几个儿媳妇,江氏眼里闪过一丝的嘲讽,一个丫鬟,还把谱摆到他们这里来了,面上说着不在意的话。
打过招呼之后,范继民和江氏就留了下来,江氏的几个儿媳看了黄衣一眼,转身走了。
兄妹几个在屋子里聊着天,“茶花,你这些年到底去了那里?怎么现在才想着回来。”
范茶花叹了口气,“当年我憧憬着跟袁华去青州生活,谁知道好日子没过几天,袁华就把我给卖给了人牙子,当时年幼,自己好几次想逃跑,都被抓了回去,后面就进了一家大富人家当丫鬟,后来被那大富人家的大少爷看上,不得已当了妾,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做了当家主母,我就想着回来找大哥二哥你们,本想见爹娘最后一眼的,可谁知道还是晚了。”
黄衣这时插嘴道:“几位舅老爷,不是我们家老太太不提前回来找你们,而是后宅里的那些个姨娘都等着咱们老太太的错处,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所以才拖到现在回来找你们。”
黄衣的意思是,不是范茶花不想送信回来,而是她根本不能。
范老头几个听的有些心惊,看来这些年,茶花受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苦啊,心里有些内疚,是他们愧对了茶花。
李氏听着范茶花当了小妾,现在又成了老太太,不禁有些羡慕,暗自感叹怎么她就没有那个好运呢。
李氏也不想想,要是她真去当了丫鬟,依她的性子,估计现在也没了羡慕别人的命了。
范老头点了点头,对范茶花道:“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多住几天吧,咱们兄妹几个很多年不见了。”
范茶花点了点头,吩咐黄衣出去把停在门外的马车上东西给拿下来,顺道去附近的镇上买些东西回来,至于多少,黄衣做惯了大丫鬟的事儿,不用范茶花说,黄衣也能办的好好的。
范老头赶忙要李氏去准备晚饭去,顺道和范继民商量了下,让江氏回去,等会儿晚上的时候好让一大家子好好聚聚。
傍晚的时候,范铭兄弟几个,还有范继铭的几个儿子儿媳都过来了,因着是范茶花多年之后回来的第一次团圆饭,李氏把晚饭做的很丰盛,惠娘和小李氏妯娌几个也去帮了忙。
等吃饭的时候,范老头才正式跟范家的众人宣布,范茶花的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