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点头:“对,皇上刚刚下的旨。”
云遥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杏看着云遥的状态有些担心。她怕夫人又跟上次一样,对此事内疚。
“夫人,此事跟您无关,是兵部尚书罪有应得。”
前世被封郡主之后,云遥便让底下的人改了称呼,今生她没那么在乎了,也就没要求。所以院子里的人有的依旧叫夫人,有的叫郡主。
云遥转头看向春杏,瞧着她眼底的关心,道:“我没觉得此事与我有关,只是忽然想到了其他事。”
见春杏似信非信的模样,云遥也不好过多解释:“你最近多留意一下外面的事情,尤其是朝堂上的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告诉我。”
“是,夫人。”
春杏退下去后,云遥靠在榻上,看向了外面泛绿的院子。
先是钱国舅府和镇北将军府结了仇,然后是简国公府倒下,兵部尚书倒下……这个年,从年前到年尾没有一日是肃静的。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就连不涉朝堂的湘王府和睿王府都和之前的状态不太一样了。湘王府闭门谢客的日子越来越多,睿王府虽没有如此做,但也能看得出来府中之人越发小心谨慎。
她刚刚竟突然觉得如今世家的氛围竟跟前世五年后异常相似。
只不过如今太子没有被废,瑾王的势力也未大增。
但简国公府倒了,兵部尚书府倒了……
不知接下来又会是哪一个府。
忽然,一阵风刮过,云遥觉得微冷,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巧合的是,谢彦逍这几日都没有回内宅之中,给她的理由是有事在忙。他的确在忙,这五日有三日没回府,两日宿在外院,子时方歇。
如今她管着内宅,谢彦逍的行踪她不用去打听,日日都会知晓。
也不知这些事是否与谢彦逍有关。
晚上,谢彦逍又恰好回来了。
云遥心头的疑惑越发深了。怎么兵部尚书的处罚一定下来他就忙完了呢,也太巧了吧。他不会恰好跟此事有关吧?
谢彦逍察觉到云遥今晚一直时不时盯着他看。
他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喝了几杯茶,沐浴过后,谢彦逍去了床上。刚一上床,立马就靠近了云遥,恰好云遥想问他事,转过身来,她就这般扑在了谢彦逍怀里。
谢彦逍闷笑一声,沉声问:“这就等不及了?”
云遥:……
想多了您!
话未说出口,谢彦逍就先有了动作。
云遥顿时无语,等不及的人是他自己吧!她忍不住掐了一下谢彦逍。
谢彦逍吃痛,却并未躲开。
许久过后,云遥累极睡去,已经不想再问任何问题了。
第77章 慎言
第二日, 云遥收到了言天师的信,恰好她也有问题要问他。
过了两日,两人在道观相见了。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 同时开口了。
“谢彦逍最近在做什么?”
“你夫君最近在做什么?”
接着又同时沉默了。
云遥先开了口:“看来你也不知道。”
言天师道:“你要是问我别的事情便也罢了。你夫君那个人深不可测,你是他夫人都不知道, 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那你知道什么?”
“顶多知道皇上的行踪。”
然后两人就皇上的事情展开了一番没有任何营养价值的讨论。
比如。
“皇上最近愈发迷恋我炼制的丹药了。”
“哦, 你那炼丹炉没毛病吧?可别再伤到我哥了。”
“放心,炼丹我可是专业的, 这次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呵呵。”
再比如。
言天师:“皇上看起来越发年轻了, 他都不常去后宫了,说后宫中的女人都太老了。”
云遥:“……”
云遥听了一脑子没用的八卦回府了, 言天师讲了一肚子没用的八卦回宫了。
刚一进宫, 言天师就觉得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 他四处看了看, 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谢彦逍。
怎么形容谢彦逍的眼神呢, 如刀一般。
言天师心里一颤, 远远躲开了。
然而, 谢彦逍却不像顾勉那般当他是空气, 他直接堵住了言天师的路。
“天师又出宫了?”谢彦逍问。
语气就像是问吃了没, 今儿天气不错一般平淡,丝毫听不出来怒气。可不知为何,言天师就是觉得他生气了,心肝一颤。
不过, 他面上倒是一派平静, 语气和缓地说道:“贫道刚去了一趟道观。”
谢彦逍不说话, 就这么盯着言天师。
言天师后背都湿了, 甚至连自己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电光石火之中,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言天师毫不客气出卖了云遥。
“是郡主约的我!”
说完这话,只见谢彦逍脸色更黑了。
言天师忙道:“郡主颇为关心世子,特意向我打听世子的行踪。”
谢彦逍的神色终于好看了些。
倒不是他信了言天师的话,而是这两日云遥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说,但却没说出来。
见状,言天师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