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迎上白小叶干净的眼睛：“没有上百次，第一次而已。”
“你说什么？”白小叶眼睛翻得太快，差点儿给了他一个白眼儿。
“我说，这也是我的第一次练习。”霍一行跟他四目相视，回答得很淡然，不像在说谎。
白小叶：……你不是久经沙场，经验上百次么。
“真的？……可是，你明明刚刚，还挺着胸脯，一副身经百战过来人的得意样子。”白小叶糯糯的声音比起刚才又多了些矫情柔弱。
霍一行其实到现在还是脑子里一头雾水，眼前一片仙雾缭绕，可这不耽误他依旧可以一肚子城府。
于是，他一脸严肃地说出来了跟这张脸格格不入的三个字，“逗你的。”
白小叶露出一排可爱的贝齿狠狠咬着下唇，“那，你说清楚喽！一会儿的发布会上，我们到底要亲多久？”
霍一行平时是个不拘言笑的冷脸霸总，可看着这个小可怜，他却是头一次体验到了强行绷着脸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抬手紧了紧领带结，“新酒发布会上，我们不用亲。”
“为什么？？”白小叶无比震惊。
霍一行：……这还得要理由？
霍一行脑子恍惚一震，轻咳了一声：“因为，我们亲热不用当着外人面做。”
白小叶：……？
白小叶脖颈红的挑起了青筋，“那我们究竟为什么要练习？！”
霍一行：……？？
他强忍着在心里爬来爬去的蚂蚁群带来的抓痒，因为今天，他清楚，对白小叶而言也是个重要的日子。
他恢复了平静而镇定的霸总脸，松开了搭在白小叶腰上的手，缓缓抬了起来，假装看了眼手表，“今天用不上，以后能用上。到时间了，走了。”
白小叶：“……！”
霍一行直到把白小叶送上了车，才借口查看发布会流程，看了眼手机。
这一看——
在一段五百字长文会场布置之后，江叔补了个P.S.
【少爷，小叶担心发布会上会有当众亲密接触，好像要跟您沟通联系一下。我不好作答。】
落款还有个老年版苦笑抱歉的颜文字。
霍一行磨了磨牙床：江叔，亏了我信你信到骨子里了。你竟然坑我……
霍一行随手发了个江叔这种老年人也跟得上的【葫芦娃你等着.jpg】
关了手机的同时，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白小叶坐在一旁一边摆脱不了刚刚突然的热吻，一边又要冷下来脑子去想今天的论文发表会，也是满心忐忑。
平时根本不在乎霍少脸色的白小叶，听见了旁边咬牙切齿的动静，一转脸又看见了突然横眉竖挑，紧闭的双眼……
这是新酒出问题了？
白小叶咬了咬下唇，扇呼了下眼睫的功夫，眼底一排小算盘：天算不如人算，金主一脸凶相。
为了一会儿跟着江叔金蝉脱壳，这一脸黑线的金主还是哄哄吧。
“喂，你没事儿吧？是没睡好脑子出问题了？”白小叶轻轻怼了怼霍一行的腿。
霍一行缓缓睁开了眼睛：亲都亲了，这事儿现在解释起来简直欲盖弥彰，话说多了只会一地鸡毛。
毕竟，从这带着脾气的脸庞，一双干净的眼睛里，霍一行看不到他认真地回吻之后，对方会回应的沉浸，或者一丁丁期许，甚至任何满足……
他回避了目光，不敢去抱有幻想。
这些年，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倾向，对所谓门当户对来求亲的豪门小姐更是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所以，关于霍少冰冷，残暴，甚至不举……佯装高岭之花这些传言他从来都不在乎。
他曾想这一生像爷爷那样把事情做好，从零到一，从糖浆起家到药酒开篇，从药酒冠名到如今的色酒创新，就是一辈子了吧。
直到——
新婚夜里，发现洁白却凌乱的婚纱上面，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颗漂亮的喉结。
爷爷病房，起伏摆荡的艳丽红裙子领口，坦露出来的锁骨英飒而清秀……
被白小叶又怼了怼左腿，他才回过神来。
他干脆打开了包里的资料，假装看着，随意闷应一声，“嗯。”
白小叶等了十几秒钟才等来一声“嗯”，他也懒得跟这个冰坨子继续搭腔了，随口应付说，“哦。那今晚咱们早点儿回去，早点儿睡。”
晚上有霍家主办的品酒会，邀请了各界人士，从五点钟开始，是分成了三个时间档进行的。
就算再顺利，今晚恐怕都很难早回去。
霍一行刚刚默念完静心咒，就听见这么一句！
他放下了手上的资料，把左手自然地放了下来，也自然地盖上了白小叶的手背。
白小叶一个机灵，刚想把手收回来，却又被霍一行抓住了掌心，反握上了。
霍一行没提酒会的事儿，握着白小叶温软修长的手，转过脸来，低声重复着白小叶的半句话，“好。今晚一起早点儿回去，早点儿睡。”
白小叶有些扭捏，迈巴赫的司机前座有些距离，他抬眼寻了寻司机的方向。
看了看在车里，也不用做给别人看了，这干嘛还非得拉着手。
刚刚一直红着的脸，这会儿还是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好像烧上了。
白小叶一下子没甩开，朝着两个人十指相扣拉着的手努了努嘴，问得直白，“你总拉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