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从白小叶一身凌乱的婚纱嫁给他那一天开始，就知道这石榴裙下是个男人。
更何况此时床上处处斑点狼藉，一张水床仿佛铺满了盛开的石楠花。
他好羡慕此时白小叶不聚焦的双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把视线放在哪儿了。
他明明没去接过梁少推过来的酒，此时却好像酩酊大醉，理智插着翅膀飞了，他简直要感受到常人嘴里常说的断片了。
白小叶的痉挛一点点平复了；可他的喉结却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咚咚，想起了敲门声。
“小叶，是我。你睡了吗？”门外是江叔的声音。
屋子里自然无人无瑕回答。
“想起来少爷交代过，小叶怕黑，江叔这就开锁进来了啊。”这屋子，除了他和小叶，江叔也是有指纹识别登录过的。
白小叶此时也双瞳闪烁，瞬间清醒了。
霍一行几乎跟他同时松开了双唇。
然而，门也已经在同时被推开了。
白小叶在他怀里猛一个寒颤。
“别怕，有我在。”霍一行在白小叶耳边低语。
已经能听见脚步声了，霍一行来不及细想，他松开了刚刚抱在小叶腰上的大手，直接解开了自己西裤腰带上的金属扣。
随即，明知道江叔就要过来了，他却直接把手夸张的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
白小叶看着他的行为已经愕然地张圆了嘴，睁大了眼睛。然而，转瞬就明白了霍一行这是无非是在替他遮掩眼前的狼藉。
“少爷，你怎么在这儿？”江叔冰冷的声音像是不认识霍少。
“江叔，你去休息吧。”霍一行没有回头，只有骨骼分明的手略显夸张的上下动了动。
江叔一扫床上的凌乱不堪，他正色厉声，“少爷，我问你，家里停电乱成了一团，你这是在干什么？”
霍一行停了几秒钟，才重新清了清嗓子。
“有个医生跟我说，这样发泄出去，可以改善睡眠。请你出去。”霍一行坦然自若，声音低沉。
白小叶这会儿早已羞得满脸通红，缩成一小团，闭上了眼睛。
“少爷，请你自持。”江叔已经不是平和的语气了。
“怎么，江叔也想留下来帮忙么？说够了请你出去。”霍一行气场不减。
“一行，劝你停下来吧。你看看你把小叶欺负成了什么样子，我替小叶不值。替小叶瞧不起你这个霍家少爷。要是让老爷看见了你这副样子……”江叔的语气已经不稳了，明显已经气得发抖。
可是，霍一行没有办法转过身来。
他信赖依赖江叔就像江叔眷顾照顾他一样。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顶撞过江叔。更从来没在江叔面前撒过如此弥天的谎。
这时，“江叔，你出去吧。我没事儿。”白小叶从霍一行肩膀后面露出来了半张脸，柔声说，“是的。是我告诉霍少的。我真的在帮霍少改善睡眠。”
白小叶轻轻的一句话让江叔差点儿把持不住老泪纵横，他百般感慨：为什么白小叶会是这么乖巧懂事又体贴的好孩子。
然而，他的少爷却简直是个畜生。
等江叔刚一出门，霍一行单手把裤子一合，腰带一拉，直接站起来就下了床，俨然成了个提上裤子就走人的冰坨子。
“那个，你去哪儿？”白小叶在身后糯声糯语。
霍一行其实也没想好要干嘛去，他只是想赶紧躲开，躲开秀色的诱惑，躲开会陷进去的毒，也躲开眼前的尴尬。
“家里停电了。现在恐怕没法洗澡。”白小叶的声音清晰有力了些。
“我，去换身衣服。”霍一行捡起地上的西装，刚准备走开，又转身问了句，“烛光亮着，你行吗？”
“嗯。”白小叶只轻轻点了点头。
霍一行想起刚刚黑暗中白小叶的挣扎，他还是不忍。于是，干脆放下了西装外套，打开柜子，直接取了套居家服。
“小叶，我在这儿换。”说着，霍一行转过去身，在烛光点亮的视野里，脱了湿透了的外衣，迅敏地套上了家居服。
几盏烛灯高照，视野通明，白小叶看得清霍一行线条清晰的背脊，自然也看得清他湿透了的内裤。
看着他这么直接套上了家居服，若是平时，白小叶会毫不在意的搭讪一句，可是这会儿，他却咽了口水，把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霍一行换好了衣服，这次挪过来了椅子坐下，靠在了床边，“来电之前，我哪儿都不去。你还好吗？”
“嗯。我真没事了。”白小叶已经打开了薄毯，盖在了身上，抱膝坐了起来。
之后是十几秒钟的沉默。
烛光轻柔而暖人，屋子里只有烛蜡燃化，偶尔淌下蜡滴的声音。
“那个，我、那个……”白小叶把头埋进了毯子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刚刚不是跟江叔说过了嘛。你之前教的办法，的确能改善睡眠。我最近一直没夜游。”霍一行不自然地笑了笑，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白小叶乖巧地眨了眨眼睛，改口问道：“是么？那你这几天在外头，也天天做了吗？”
霍一行：“……”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白小叶嚣张而狡猾的样子，他重新交换了下插在胸前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