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宫欧搂着时小念离开,时小念跟着离去,脸却忍不住转开,视线再一次投向玻璃窗里的婚纱礼服。
真的很美。
美得让人向往。
一出门,就有无数的闪光灯刺向他们,夜色被照得如同白天,保镖们的人墙外全是媒体。
宫欧冷下了脸。
时小念微微愣住,不过是来玩了一会,这么多媒体紧跟不舍?
“宫先生,听说n.e内部出了经济大问题,能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宫欧,有人说你最近不务正业,很少坐阵n.e,是为什么呢?是另有发展吗?”
“n.e的股市正在连续下跌,你没有想过补救的办法吗?”
“听说有几大股东都有意撤股,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无数的闪光灯朝他们袭来,亮得刺眼,各种各样咄咄逼人的问题也不断向她们抛出,像一支支利箭射向他们。
时小念的眼中有着怔愕,现在外面已经传成这样了?n.e内部有经济问题都已经被外界知晓,那这问题是得有多大?
她记得这是宫欧当初自己走的险招,可再这么发展下去,n.e都被掏空他还撑得住么?怎么起死回生?
之前他们出行也没有这样的大阵仗,这只能证明n.e的危机影响很大,各家都想挖料,才会追得这么紧。
宫欧在她面前永远是一派风平浪静,天塌不下来的样子,她真得想不透。
时小念看向宫欧,宫欧也正看向她,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俯身就将推车里的宫葵抱了起来。
宫欧把女儿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不让她露出脸,径自朝着车走过去。
时小念也迅速拉着宫曜的小手从一堆灯光下往前走,封德和保镖们维持着秩序,逼使媒体不断后退,“请不要再向前了,今天是宫家的私人活动,宫先生并不希望见报。”
场面喧哗吵闹无比。
甚至有些混乱。
一家人陆陆续续上了一部车,司机顶着人潮的压力慢慢往前行驶,混乱中大家上的是没有安全座椅的车。
宫欧抱着宫葵,宫曜坐在两个大人中间。
时小念坐在那里,转着手上的戒指,很想问问宫欧现在的局势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严重,他是不是压力很大。
可话到了嘴边,她看着宫欧冷峻的脸,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她能问出口,她也知道答案,他不会告诉她的。
“dad,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宫葵坐在宫欧的腿上一脸讷闷地问道,她记得上次看到这么多人是因为爸爸不见了,可现在爸爸在啊。
“他们都是一群无聊的人,不用理。”
宫欧低沉地说道。
“哦。”宫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宫欧的怀里钻来钻去,宫欧拧眉,“你动来动去做什么?”
“dad你不要这样抱我,你要这样抱我。”
宫葵在他的怀里躺下来,像一个小婴儿似的蜷缩着,宫欧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但还是任由她而去。
宫葵挑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终于安静下了,很快便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小嘴里呢喃一声,“我喜欢dad抱着我睡,以后都要dad抱。”
“……”
宫欧紧紧抱着她,身体僵直了好久,谁都没有发现。
……
大洋彼岸的英国,阳光明媚,层层建筑往里,树木参天,绿水环绕。
被大树围绕的古堡某个窗口前,一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老人站在窗口,一头金色的短发,极深的轮廓,皮肤发皱,像是雕刻出的年轮一般,一双蓝色的眼眸望着从窗前飞过的鸟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先生。”
一个仆人站在旁边,双手举着托盘,上面搁着一把比较古式的手枪。
老人接过手枪慢慢举出窗口,手指勾下板机,只听“砰”的一声,一只飞行中的雀鸟极速下落,周围的树叶掉了一片。
“先生好枪法。”仆人恭敬地说道,“先生马上又要授勋了,真是好事连连。”
乔治·兰开斯特,兰开斯特家族最大的主事者,在女儿莫娜逝世的时候曾失落萎蘼过一段时间,病痛缠身,现下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人也日渐爽利。
闻言,老人笑了笑,抖了抖披在身上的外衣,往外走去,道,“最近确实是好事连连。”
“是。”
仆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老人走出房间,外面一个纤细的身影沉默地站在那里,老人看向她,看了几秒才想起来,“李清研,索菲,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n.e已经被您掏了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和杰瑞离开?”李清研站在那里,一身ol装,脸色却憔悴极了,双眼哀求地看向他。
“杰瑞?”老人想了想,恍然悟过来,“就是你那个情人啊。”
“兰开斯特是个大家族,不会做出兔死狗烹、杀人灭口的事来吧?”李清研脸色苍白地说道。
闻言,老人笑起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转眸看向李清研,嗓音低哑,“你倒是会堵人的话。”
见状,李清研直接双膝跪到地上,“求兰开斯特先生饶我们一命,只要用得上我的,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