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尝过各种滋味。
酸、咸、苦过后,只剩下嘴角挂着的甜。
盛清和从厨房端着瓷盘将早餐递给她的时候,淡墨伸手,却不是接过,而是指尖摩挲他的手背。
她一动,盛清和一颤,眉头随后就蹙起来。
淡墨心一灰:“前些天,不是还很爱笑的吗?每次见到你,你都笑得很温和无害。”
“不知道你现在口味变了没有。五年前的淡墨,应该是喜欢的。”他把餐盘放在淡墨身前,不自觉地就想去揉她的脑袋。
手伸出一半,才发觉这不是时光倒流,他犹豫了两秒,刚想抽回,却被她发现勾走放置在自己脑袋上。
“好习惯不需要改的。”她说,尝了一口他的意面,点点头说:“现在的淡墨也喜欢”。
盛清和在她对面落座。
淡墨低头咬了几口,闷声闷气地问他:“你现在梦游完了吗?”
他一脸疑惑。
淡墨摇摇头:“之前我没有认出你,你不是追我追得挺耐心的吗?怎么我来了,你却像是木头一样,我敲打你,你都不会动。”
“之前对你太坏,现在笑脸相迎,让你觉得不真实,缓不过来?”
淡墨没有给盛清和喘息的机会:“还是你觉得其实这个女人很糟糕。又自私自利,又心胸狭窄,还爱自以为是,还会阴晴不定。她来了,你又突然不想要了?!”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站起身来:“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你只是喜欢过去的淡墨,你对年少时的记忆恋恋不舍。我也一样。”
“现在的她我也不喜欢。”
“你有自己去追求新生活的权利,也有机会去纠正自己一时的判断失误。”
“我虽然还想厚着脸皮和你破镜重圆,但是你有新的打算,我还是会祝福你。”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里夹带着些许哭腔:“以后我不会不请自来带给你困扰,你不要担心。失恋而已,我又不是没失过。”
她向玄关走去,心底数过一秒、两秒、三秒……
已经到了玄关,他却还没有声音追来,更不见人影。
淡墨有些懊恼,自己不该出这一招逼他前进。
没关系,她不怕挫折,也不怕丢人,不过是自己主动回过头再去死皮赖脸地“折磨”他。
这个男人,时隔五年,她依然势在必得。
这扇门,她怎么可能主动挂白旗走出去。
她刚想转身,身后突然有一双强硬地臂膀将她推抵到墙角。
盛清和的眼圈泛着红色。
那双凉薄的唇上在她的唇瓣之前,她听到盛清和夹杂着无奈的像是宿命轮回的声音:“我讨厌你。”
好像一定要让她听清楚,他重复:“我讨厌你,特别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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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纪格非固执地让人心烦。
纪式薇还在准备给崔亭的惊喜,他突然来电打乱她的计划,用他那迷惑死三十岁少妇的声音告诉她:“来闲庭我的房间。”
他在闲庭酒店租用的客房一向是酒醉用来躲避纪家二老碎碎念用的,纪式薇听他声音不像是醉酒,于是很不记血缘关系的告诉他:“现在不行,没空。”
纪格非没有让她失望,当即咒骂,而后软下嗓音:“你再不来,就是给你哥我收尸了。”
“是给你收尸,还是给你的精子收尸?”
纪格非啪嗒一声挂了她的电话。
纪式薇到底不放心,她嘴上和纪格非往来炮火习惯了。但纪格非并不是会胡来的人,两者相较取其一,她能选择的,还是牺牲崔亭。
第17章 食色性也
第十六章/食色,性也
纪式薇没想到,她见到的纪格非会是这样一幅惨不忍睹的模样。
所有的衣物都被撕碎四散房间各处,而他只身躺在套房的大床上,手腕间都是被绳索等物件紧勒的於痕,一眼看过去那样触目惊心。他身上仅仅搭着一层薄毯,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
就好像,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而他惨败收场。
纪式薇才明白,电话里他说得那个“收尸”,不仅是说说而已。
纪格非从没这样从生龙活虎瞬间就能到气若游丝,面如死灰的模样让纪式薇难得不忍心开口打趣他。
他沉默了几秒,墨黑的眼眸里满是戚哀,遮住眼睛烦躁地对纪式薇说:“手机摔下楼不知去向,我只记得你的号码,出去给你哥我买身衣服。我晚上还有会要参加。”
纪式薇小心翼翼地看他,这个场景给她带来的讶异多过同情:“你被人强了?”
纪格非拿开遮眼的手背,目光凌厉地扫视她:“废话那么多,滚去买衣服!”
纪式薇历来是遇到炮仗会被点燃:“老实交代,是哪个彪悍的女人?”
纪格非现下显然没有耐心:“抓紧滚出去。”
“你不告诉我,今天大概只能裸奔。”纪式薇提醒他眼下形势有多严峻,他孤家寡人一个,毫无战斗力。
纪格非抬眼看她,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以对。
但纪式薇有自己的推理能力,试探他:“傅听安?”
听到这个名字纪格非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炸毛:“滚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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