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气氛恶劣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方。
k始终没有出现,顾栖迟并非不急。
她站在偏厅的一角,内里复古的红色家具样式古典,角落里还安放着几个釉里红瓷器。
视线内看到这些古物,耳边听到那些淫/乱的声音,整个感官形成剧烈的反差。
敌不动我动,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在新一轮的嘤咛声渐起的时候,她利落地将偏厅内的红木圆凳抱起,狠狠地砸向偏厅西侧的房门。
骤然的撞击声让一切归于平静。
仿佛适才的声响是一场飘渺的梦。
顾栖迟再度坐下之后,终于等来了那个她要找的人。
顾时献给她的资料上显示这个女人年过三十八,可她见到k的第一眼,顾栖迟却完全没有办法从k的外型上,分辨出她的年龄。
清汤挂面的一张脸,素净的让人过目即忘五官,记不住任何特点。
最简单的白衣黑裤,最单调的裁剪。
唯有踩在木地板上的高跟鞋铿锵有力,以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道。
从骨子里散出来的狂傲,正透过她打量顾栖迟的凤眼清晰地显露出来。
到了顾栖迟眼底却又有了另一种解释:偏执。
第一回合,是出乎顾栖迟意料的风平浪静。
“不知道顾小姐是否觉得刚才的声音好听”,k眯起眼,接过管家递到手边的细长香烟,点火,而后吹起一层一层的烟圈浮在上面。
烟雾渐渐弥散,连同她的声音都像是蒙了一层轻纱:“是两个佣人不懂规矩,不分场合地……求/欢。”
“顾小姐这种年少海外留学,又出身名门的千金,恐怕理解不了这种乐趣。”
顾栖迟没有自报家门,但对方显然早已知晓她的身份。她也并不觉得意外。
顾栖迟冷嗤一声,没有再遮掩自己的情绪:“的确,我会觉得非常恶心。k先生应该好好管教下自己的佣人。”
“人活一张脸,有些事情,还是要适可而止。”
第二回合,不过微波微澜。
“哈——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k抖了抖夹在指尖的烟头,灰白的烟灰掉落,摔在地板上散成一堆。
“和他更年轻的时候真像。”
“别人就差说想操他,他自己明明也气急,可是还能一脸语重心长地提醒别人这样不对。”
k又嗅了口烟,目光拉得有些悠远,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
喜欢?
顾栖迟没有理会她后半段话:“是,他喜欢我。恐怕不只是喜欢,是爱。”
顾栖迟缓缓笑着,视线依旧在面前的k身上打转。
“所以你再卑鄙地无所不用其极,结果也只是你因此变得更加卑鄙罢了。你没有任何机会。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k看了她两眼,而后再度笑了起来:“我这是看到了什么?!想要咬人的犬在拼尽全力叼着自己喜欢的骨头宣示主权?”
她笑得难以自抑,整张脸在弥散的烟圈下显得更加轮廓不明。
顾栖迟唇线紧绷,站起身来:“鉴于你年长,我一向尊重老人,自然也包括老女人。”
“所以本没打算让你觉得更加难堪。”
这一切是这样可笑,顾栖迟已经懒得进一步耗费时间:“连根骨头都想睡的女人,k先生觉没觉得她畜生不如?”
“我今天来这里,是来通知k先生。你看上一个男人,逼他就范,需要先问问他的女人是否愿意。”
她竟用到通知。
“笑话!”入耳一声冷哼。
顾栖迟不以为意,再度笑了起来:“原来k先生也知道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继续说:“从我成为霍太太的那一天起,他就是我的人。”
“你若想碰他,来问我天经地义。”
“我不怕明抢,可还真看不起下作的暗夺。”
她的脸上都是嘲讽:“k先生这么密切地向他抛出橄榄枝,又狠得下心教训,莫非是想曲线救国,真实目的是睡我,拿他当幌子?”
她看到自己的面容折映在偏厅的玻璃装订的壁画上,坚毅从容:“可k先生这样老的女人,我还真是不稀罕碰。”
“您要是生个儿子出来,也许我会记得今天你的贪婪模样,到时额外关注他两眼。”
她慢慢向k走近:“是不是现在看我更不顺眼?可k先生既然现在弄不死我,那么以后,我会更强大,你就更没有机会。”
一旁的管家训练有素,依旧隐忍,没有任何动作。
k轻呵了一声问:“万一你今天真得单刀赴会死在这儿了呢?”
“就像今天你见到我,只是我施舍了这个会面。”
“我捏死你,只需要看我自己的心情。”
顾栖迟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袋:“是吗?”
“可我觉得这事儿还要看k先生想不想要一个聚众淫/乱,收容他人吸毒,私藏毒品的名声。”
她亮起自己适时传递音频的隐形耳机:“或者要看k先生想不想以杀人犯的身份了结余生。”
“你现在收手,未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爱我的人,你孤独你的人生。”
“顾、霍两家并不是素食动物,我想k先生身后的大树,也不会任由别人作死毁去他全盘的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