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脸不高兴地盯着他瞧。
凌景麒伸手摸摸她的发,哈哈笑了两声才再将信给她,挽夏生怕他再逗自己用力拽了过来。
“轻些,万一撕破了,我们可不会告诉你内容。”凌景麒打趣。
不过一日多未见大哥,怎么还逗起人来了,挽夏朝他皱鼻子。惹得他又是开心的笑。
小姑娘抖开信笺细细地读,凌景麒看着她眉宇间的恬静,昨日小姑娘突然要离开那种担忧心情终于散去。
沈沧钰此时无声来到众人身后,凌景烨最先发现他,忙站起来朝他见礼。苏氏与凌景麒闻声也赶忙起身。
沈沧钰淡淡地目光从凌景麒儒雅面容上扫过,“不必多礼,本王可是会扰了众位相聚。”
清贵冷峻的男子只是立在那便有着威严气势,凌景麒敏感察觉他落在自己身上一瞬的视线,心头莫名发紧。
苏氏闻言笑着应:“王爷太过客气,哪来的打扰一说。”随后又在心间补了句,如果我说有,您会走吗?
沈沧钰颔首,让众人坐,便径直坐到顾着看信纹丝不动的小姑娘身边。
落坐后,他不动声色看了眼挽夏,小姑娘侧颜在烛火下似雪般白净。先前还和她的兄长闹得那么开心,他来到居然连眼都不曾抬。
他视线又流连片刻,才平和地说道:“本王来是有要事与夫人商量。”
苏氏正坐,洗耳恭听。
“本王想加快行程,尽量在半个月内到达北平。”沈沧钰说,“只是加快船速凌家的船怕是要赶不上,所以本王想请夫人移驾到船上,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为什么那么赶?
苏氏怔愣。
挽夏这时抬起头来,笑容灿烂。“七皇叔提议甚好。”甚得她心!!
沈沧钰手就暗中朝她小腰轻掐一把,某人吓得脸发白,连信都差点掉了,旋即又涨红了脸。
他……他怎么敢!就是有桌几挡着,万一被看见!
行凶之人淡定得很,唇角还带着好看的弧度朝她笑:“既然温娴也觉得好,那便就这样决定了?”
苏氏见他又询问似朝自己看来,忙整了整神色:“就是怕太过麻烦王爷了,也怕闹着王爷。”凌家好几口人呢,再加上贴身伺候的奴仆,少说也有二十数。
“并没有什么麻烦的,赶路本是枯燥的事情,热闹些时间也过得快些。”
“如此臣妇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沧钰点点头,让人传了戚安过来要到凌家船队安排下去。
大花猫大摇大摆跟在他身后过来,见着小主人跳到她膝盖上,盘了尾巴安逸缩成团。
敞厅中响起了凌景烨响亮的喷嚏声。
凌景烨脸发热地捏住鼻子,苏氏没好气白他一眼,朝璟王解释:“犬子失仪,叫王爷见笑了,他对猫狗这些小东西的毛发特别敏感,一碰着就会这样。”
沈沧钰是头一次听得这种怪症,打量了他几眼,想到一位人来沉吟着道:“本王身边的伍先生似是会治些奇症,若不让他给凌公子看上一看?”
凌景烨仿佛是见到了曙光般,看向璟王的目光亮得出奇。
他的视线太过灼人,沈沧钰顿了顿补了句:“只是能否有法子,本王也不敢打包票。”
“没关系没关系,劳王爷费心了!”沈景烨忙摆手,话语中已存了感激。只要能试试也好,那个伍先生的本事他也见过的,当时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让人给看一看。
挽夏支着腮,看受人点恩惠脸上就写着要给人卖命的二哥,心道真好收买。而后又撇沈沧钰一眼,其实这人就是在收买人心吧。
沈沧钰有所察觉,对小姑娘那点心思了然指掌,脸皮很厚的朝她微笑。他就是套她家人的近乎了又如何?
无声交流后,挽夏直想拿眼白他,近来他是练了什么神功,脸皮越练越厚了!
伍萧不会来到敞厅,在另一边给凌景烨把脉,又细细问他情况。
凌景麒此时面上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璟王与他妹妹那是眉来眼去吗?!他不太敢确定地再去看两人,见璧人一般的男女皆正坐与娘亲说行程之事,并无异常,仿佛方才是他的错觉。
他心惊着又去瞧自家娘亲,见娘亲脸色也是如常,兴许真是他看错了,如若有什么他娘亲应该也察觉了才对。
他想着松口气,与温婉妇人轻声细语的沈沧钰突然意味深长扫他一眼。
凌景麒恰好此时视线与他相接,被他一眼看得背后生寒,连脸色都白了几分。
……璟王,那眼神有什么深意?他握了握拳,发现手心里都是冷汗。
“大哥,你知道爹爹给祖母的信写了什么吗?”挽夏想起信中内容,问道。
凌景麒一个激灵从刚才的惊慌中回神,有些牵强地扯了个笑:“那是给长辈的信,自然是不清楚的。”
苏氏闻言抱歉地朝璟王笑笑,接上儿女的话:“一会儿你们祖母来了便知晓了。”她送信过去,她是清楚的,现在却是不方便说。
沈沧钰前来该说的都说了,他知道小姑娘心系着家人呢,便起身和众人说一声先行离开。
苏氏半责怪的与女儿说:“瞧你,璟亲王还在呢,扯家里的事做甚,跟赶人走似的。”
挽夏无所谓地一笑:“娘亲你想多了,反正七皇叔也没有怪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