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塔这小子,还以为自己能逃出去,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弗雷德问。
“不知道,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
弗雷德耸了耸肩,道,“和纳粹作对,这罪名不小。”
“是啊,那些共产、民主党的人不都进了集中营?”说到这里,戈培尔一顿,顿时有了个主意,“就送他俩去集中营,让他也吃点苦头,以前对他太仁慈。”
他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你怎么了?看上去心不在焉。”戈培尔问。
弗雷德伸手揉了下鼻梁,道,“昨天喝多了。”
部长了然地点头,道,“年轻就是好。”
赔笑几句,弗雷德站起来便想告辞,“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回去了。”
“等等,”戈培尔忙叫住他,道,“我已经把你升职的报告上交给了元首,估计这几天就会批下来。马上,你就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少将了。”
“这么快?恐怕我无法胜任。”
戈培尔打断他的话,道,“过度谦虚就是骄傲。你的能耐,我们有目共睹。”
“可是……”高处不胜寒啊。
“不准推辞。你要知道,这个位置赫斯上校可是窥视了很久,你应该觉得荣幸。”
“那我就却之不恭。”部长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脱就是矫情了。
“这样才对。”戈培尔想了想,道,“调令下来之前,恐怕你都会忙一点。
“现在还不够忙吗?”弗雷德。
“我想派你去一下慕尼黑。”部长。
“慕尼黑?”他挑眉,眼底闪过惊讶,“去那里做什么?”
“查一个人。”
“谁?”
“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
“他?”
“是他!”
“查他干什么?”弗雷德不解。
“今晚有约吗?”见他摇头,部长继续道,“那就留下和我一起用晚餐,我慢慢告诉你细节。”
☆、第二百十三章 冷战(中)
一觉睡醒,林微微照了照镜子,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口干舌燥,只能爬起来给自己倒水喝。
已过了下班时间,弗雷德还是没回来,偌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她有些担心,平时这时候,他早回来了。不过,那也是平时,现在不是正冷战着吗?或许以后一直都这样了,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以后了。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想等他回来,但见到他又该说些什么呢?说对不起?可是错在哪里?他怪她没做决定吗?她也觉得委屈啊,在很早之前,不就有了选择,不然怎么会不顾一切地追去苏联呢?可是,他偏偏不肯放手,非要让她看清自己的心。造就今天这个局面,究竟孰是孰非?
要是她能够再坚定一点、再勇敢一点、再果断一点,也许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想用一种缓和的方式解决这场三角恋爱,却力不从心,反而伤透了每个人的心,包括她自己。
一口喝尽杯中水,将空杯子扔在茶几上,她斜身倒在沙发上。昨天到今天,哭了那么久,眼泪都流干了。眼睛涩涩的难受,她用力地揉了揉,双手捂住脸,大大地叹了一声。
没想到面对他的冷漠,会让她这么难受,而从昨天到今日,不过这才过了一天。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照理说快刀斩乱麻,她应该松气才对,可是根本不是那样,她不快乐,更没有轻松的感觉。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点鲁道夫的影子也没有,满满的都是弗雷德,想到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想到他对自己深深的爱恋,嘴里满是苦涩,一颗心就像是要裂了一般的痛,简直撕心裂肺。
她转了个身,逼着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胀痛,八成是昨天在天台上着了凉。唉,烦,真是烦透了。天作孽犹可饶,自作孽不可活啊!
弗雷德回家已经很晚了,开门进屋,正准备上楼,突然听见客厅里传来可咳嗽声。他的脚步不由一滞,向那望去,月光下,那个纤细的人影蜷缩成了虾米。
以为她的胃病又发作了,他心口一紧,急忙大步走过去。等靠近了才发现,原来她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
抱怨鲁道夫不懂得珍惜身体,她自己也实在也没好去哪里,就这一点上来说,两人还确实挺配的。
将她抱起来,上楼,放回床上。想替她盖好被子离开,没想到她却突然睁开了眼,一刹那,四目相触,情感流动。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飞快地转开了视线。
其实,在被他抱起来的瞬间,微微就被惊醒了。一来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二则,她渴望那种被他拥抱的感觉,所以就一直闭眼装着。本想看看他会不会像以前对待简妮那样,偷偷地亲她,可是他没有。他要走,情急之下,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
“你回来了?”
他没说话,点点头。
她松开手,靠在床上道,“你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以为……”
“什么?”
“以为你不想见我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委屈。
瞥了她一眼,弗雷德转过身去,道,“没有,你别乱想。”
没有,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不过这句话最终没敢说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