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厉行怔住，回过头，看她仰着脸望着自己，眼神清澈又朦胧。
慕厉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他都近乎向全世界官宣一样袒露了自己的心意，今晚又当起了保姆，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但既然问起，他还是肯定地回答她：“真的喜欢。”
“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安虞又问。
这个问题把慕厉行问住了。
他有些疑惑，一般这种时候无论是男是女都喜欢问“你喜欢我什么”的问题吗，为什么安虞会问他喜欢的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
不过马上，他反应过来，安虞应该还是在意自己以前不断拒绝她的事情。
可是这种事情他也说不清楚，他以前的确对她没有那种心思，又或许有，只是没有察觉。他当初一门心思都在功课和怎么开展属于自己的事业和人生，根本没有精力和心思去谈论感情。
还有一个他一直难以启齿的隐晦缘由，他的原生家庭和后来的经历，让他对于家庭甚至组建一个家都有种淡漠的情绪。
直到她和小厉行让他对这种关系构成重新生出向往。
慕厉行不知道这算不算理由，不可否认，现在的安虞吸引他，却也因此让他去回顾和接纳他们的过往。
如果不是现在的她，他不会念起以前两人互相依偎过的一段时光，忆起她锲而不舍跟着自己身后为自己做的那些幼稚但事后回想还挺暖心的事情。
非要给出一个答复，慕厉行只能说，现在的她吸引着自己去回顾和探寻过往的她。
现在的她令他向往，以前那个她让他想要珍视。
无论哪个，她们都是一体的。
不存在喜欢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只要是她，自己都喜欢。
安虞看他沉默不语，半天得不到回复，不高兴了。
她冷呵了一声：“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到面临选择的时候就犹豫不决、摇摆不定。”
慕厉行有些头疼，他不过去思索了一下她的问题，怎么转眼就成了大猪蹄子了。
也对，她刚才嘟嘟囔囔罗列的自己的缺点都快有一百条了，多个大猪蹄子也不为过。
于是，他再度哄似的语气，告诉她：“都喜欢。”
这样，她总不能说自己摇摆不定了。
然而刚给出这个答复，就见眼前的女人噌一下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的，脚上的鞋不知什么时候被踢掉，光脚站在浴池沿上的石头上，要不是自己及时扶住她，差点摔进浴池里。
“你说的不对！”安虞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眼前重重一挥，否决自己的答复。
慕厉行搂着她的腰，疑惑的同时又有些好笑：“怎么不对？”
安虞认真地说：“你要是喜欢以前的我，为什么我把自己送到你床上都不为所动。要是喜欢现在的我，那天……”
她说着，顿了顿，脸上莫名闪过一抹羞涩，继而别过眼，声音越来越小：“为什么突然停下。”
慕厉行：“？？？”
慕厉行感觉大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尤其反应过来她说的那天和突然停下是什么意思后，思维更是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这女人喝醉酒了这么野的吗？
慕厉行觉得自己搂着她腰的手在渐渐发烫，心底也有一股火在蠢蠢欲动。半晌，他找回理智，眼里浮荡起晦涩的情绪，哑着嗓音说：“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去给你找衣服，你先洗澡。”
“为什么不讨论？”刚才还一脸羞涩的人转瞬又狂野起来，似乎问的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学术问题。
不待自己给出答复，她自己想到什么似的，口出惊言：“慕厉行，你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慕厉行：“？？？”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她半晌，艰难地问：“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安虞于是一脸认真地分析：“你看啊，都说面对喜欢的人会忍不住想触碰，可是你呢，我当时在你身边你都没反应。后面又那样了，你突然停下，不是有问题是什么？而且之前就有传言说你性冷淡……”
慕厉行呆滞住。
这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要不要录个视频，让她明天清醒了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慕厉行有种自己今晚的三观被震塌的感觉。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深呼一口气强行保持镇定：“好，既然你非要讨论，那我告诉你。前者我被灌得不省人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我那时对你没那种心思，怎么可能会碰你。”
“后面的事只是突然想到你还没有明确答应我，所以在这之前我不想给你不好的初体验。”
“是这样吗？”安虞被他突然沉下的脸和严肃的语气震慑到了，不敢再揪着他讨论这件事。
可马上，又露出委屈的神色：“你明明刚才还说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都喜欢，转眼就否认了。”
慕厉行：“……”
怎么又绕回刚才的问题上了。
还有，她到底为什么一直纠结以前的她和现在的她。
慕厉行总算知道喝醉酒的安虞有多胡搅蛮缠了，他懒得跟她分辩，直接掐着她的腰把她压向自己，然后扣住她的脑袋狠狠封住她的唇，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勾住她的舌尖，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