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呵气如兰，摆明了要逗他。
眼睫毛颤了颤，他的神情平稳不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配合。”
“什么都配合?”
苏蔺抬头盯着她，一双眼像是深山清潭。
“你想我怎么配合？”
秦鱼倾身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
“你的手指很久没动了。”
颇有撩意。
然后撤回去继续吃果干，一本正经，而捏着那一页很久没动的手指也终于动了，把那一页翻过去，手指曲了曲，目光觑过对面那女人淡然自若的样子。
上火车好几天了，这女人时不时恰到好处点到为止的撩拨，让他无可奈何。
算着时间，也快到上海了。
听闻这个女人跟顾氏兄弟有接触，他阖上书，略皱眉:“你平常对其他男人也这样吗？”
“你是想知道我承认还是否认？如果我承认，你大概会伤自尊，如果我否认，你又觉得懊恼，好像你被我盯着欺负一样，这问题明摆着都对你没好处……除非你不排斥在我这里是特殊的。”
老司机要开车，还走心理分析的套路，苏法医该怎么办呢？
“人人都有虚荣心，如果我没有，说明秦小姐很差劲，这对秦小姐也没什么好处，又何必问？”
秦鱼：“我不是问你哦，因为我对男人的判断一向是自我的，不要问。”
苏蔺：“那男人问你的呢？比如我刚刚那个问题，我要切实的回答。”
什么问题？
就是——你平常对其他男人也这样吗？
秦鱼回答:“不，我平常对一些女人也这样。”
乍一听清新脱俗，深品味后又觉得超级重口味。
也是厉害了。
苏蔺沉下来脸，自到上海后还不曾理过秦鱼。
秦鱼也无所谓，倒是娇娇纳闷她为什么要撩拨苏蔺，这不是要当小三的节奏吗？虽然这两人也没成正经关系。
“废话，为了保护萧庭韵啊。”
“保护？她不是有点喜欢苏蔺吗？”
“苏蔺的身份不外乎两种，一军统一党，二共党。如果是第一种，他就是共党内奸流，而我要走什么路你心知肚明，势必要跟他为敌，所以百分百不希望他跟萧庭韵结合强强联合。如果是第二种共党，那他将来势必要利用萧庭韵，最终也会因为革命而跟萧庭韵反目成仇，出于保护女神4号萧庭韵的原则，我当然要把他弄成渣男让萧庭韵舍弃他。”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啊，但娇娇觉得不太对劲。
“那你将来也肯定要跟萧庭韵为敌的啊，你伤害就不算伤害吗？不跟苏蔺一样?”
秦鱼：“废话，被心上人伤害跟被心机婊伤害是两码事，能比？”
娇娇：“……”
秦鱼:“而且苏蔺能跟我比？”
娇娇：一秒自黑一秒自大，我觉得你可能有点变态。
上海滩终于还是到了。
重新这个两年多前离开的火车站，秦鱼就一个感觉。
“两点多前我离开的时候，它的基础建设跟现在一模一样。”
苏蔺已经很久不跟她说话了，此时却下意识思考这个女人难得的正经深意。
“感怀新旧？”
“没翻新，意味着基础建设没进步，也意味着人民财政没用到位。”秦鱼看了苏蔺一眼，有些试探，而苏蔺沉思了下，说：“国家动荡，战争是原罪。”
第255章 再回上海滩
财政都用来囤积军火增强实力，对于国家基础建设，谁又曾上心呢？
对于苏蔺这般表态，秦鱼是满意的，但也仅此而已。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张记面馆。
生意已经很畅销了，店里好多客人，不过张佛不在，秦鱼带着苏蔺进店，点了吃的，苏蔺口味挺清淡，不喜欢卤料，反而只要了一碗面。
秦鱼瞥他一眼，“那你等下别吃我点的东西。”
苏蔺觉得好笑，他苏蔺还会吃别人点的东西？
“不会，你放心。”苏蔺冷淡回应。
等秦鱼去后厨洗手顺便点了香气逼人的火锅跟卤料上来，一碗小面挤到角落里的苏蔺：“……”
这女人怕不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吧？
怎么就坏成这样！
“吃不吃？”
“不用，谢谢。”
“不用谢，我也没打算给你吃的，点的是一人份的。”
“……”
娇娇觉得这位法医可能回不了北平了——会气炸在上海。
秦鱼早吃腻了火车上的垃圾食品，正好现在也是中午饭点，饿得很，于是也不理苏蔺，管自己吃起来。
苏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因为他觉得这面有点咸，有点吃不下去，而火锅跟卤料简直太诱人了。
秦鱼饿，他何尝不是。
于是有些难熬，但他觉得这个女人等下肯定又会问他吃不吃，他先拒绝，等她再问的时候就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果然，过了一会秦鱼又问了。
“真不吃？”
“不。”
“那你替我放肉跟菜吧，我两只手一边吃一边放有些累，何况还有娇娇呢。”
娇娇抓起勺子挪到他面前，摆明了跟他的主人一样心黑如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