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血肉腐烂的迹象，白骨都十分干净，说明它们是被清理过的，或者说——是这些虫子把它们吃干净了，只剩下了啃不动的骨头，然后那个老男人把这些骨头一并堆放在这个坑里，成了这些虫子的白骨巢穴。”
秦鱼把一块木板扔在一边，扭头看向众人。
“木屋是三个月前建起的，这个坑也差不多，那么，这三个月内有多少人来过这里然后成了这些虫子的营养大餐？”
萧一想了下，忍不住皱眉：“这不太可能，附近并没有三个月内来往一些人的痕迹，那些路都开始封闭了，我们开路过来的，这点秦小姐应该也很清楚。”
萧庭韵：“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些尸体的来源不是三个月内外面来的人，而是三个月前有人进来了，尸体来源于他们。”
萧二：“墓？死在墓里的那些人？”
几人都看向摸金二人组。
秦鱼问摸金老二，“你们师傅那些人的尸体是带回去了，其他人的呢？”
摸金老二本来看着那些尸骨，被秦鱼的话题吸引回神，“其他人……大多数都没有机会带回尸体，师叔说当时情况危急，多数人也只能逃命，而我师傅他们的尸体……当时他们其实还没死，是逃出地方之后才毒发身亡的。”
也就是说，当时死掉的人，尸体是基本上不会被带出陵墓的——因为来不及。
“是什么危险让这些厉害的人都怕成那样？”
秦鱼询问，但老二说不知道。
这眼神闪烁的，还说不知道？摆明了有隐瞒，秦鱼拔出小刀……刷！插在老三两腿中间。
“说不说？”
老三：“……”
老二到底还是在意自己三师弟的，也只能板着脸说：“师傅当时不肯说，但老三非要拉着我偷听，在师傅弥留之际，我隐约听到师叔对大师兄说是什么芒……”
“芒？”
“嗯，好像是什么鬼芒……”
鬼发出的光啊？伽马射线？超人激光？X光紫外线？
探问不出什么的秦鱼瘪瘪嘴，正好此时雨也停了，一群人硬生生熬到天明，愣是比之前过沼泽还狼狈，因为大多数人都在麻痹中被那些虫子啃咬过，伤口颇多，脸根本不能见人，也就秦鱼跟萧庭韵好一些。
额，还有娇娇。
“我就搞不懂了，你都没被咬，怎么就睡那么沉？”秦鱼掂量着娇娇沉甸甸的屁股，十分疑惑。
娇娇翻白眼：“你怎么知道我没被咬，没看到我屁股都肿了吗？”
秦鱼：“……你屁股不是本来就很大的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把小祖宗惹怒了。
“我之前就是跟着雁北跟到这里，看样子，他应该是往里走了。”领路的萧庭韵止步于山的一侧，左边是山，右边是一片巨大的湖泽，萧庭韵在这里停下，显然有所犹疑。
萧一萧二身手了得，英勇善战，但昨晚失察差点被虫子吃了，心里不是不惭愧的，而面对寻墓这种技术活也是无可奈何，因此保持沉默，倒是摸金那两人心事重重，一时也不说话。
秦鱼拍拍娇娇的屁股，“去闻他的气味，去山那边……我到水边看看。”
“你说去就去？我不去！”娇娇耍脾气，可秦鱼摸了下它的小耳朵，温柔询问：“真不去？”
娇娇果断转身去了，而秦鱼沿路到湖边，瞥过芦苇跟地上泥土……
第317章 真有水怪！
“没有脚印，但芦苇又被压过的痕迹，那晚，他的身手仿佛十分了得，可以轻松踩着茶树的尖端掠飞。”萧庭韵说着看向摸金二人，表情幽深。
摸金老二也看了那芦苇一眼，淡淡道：“未必是大师兄，就不许是草鸡飞过？”
他这话刚说完，忽有怪叫声。
——秦鱼真的从芦苇丛里抓住了一只草鸡。
众人：“……”
把草鸡给萧二，让他帮忙做最后一顿早餐，而娇娇也回来了。
“他没过山林，到湖边了，这边有他的气味，吃完咱们就有的忙了——芦苇丛另一端有脚印，昨晚下过雨，泥土留下了鞋印，他是故意从那一端绕了下水的。”
下水？为什么下水？
“陵墓可能在水底。”秦鱼给他们普及了下陵墓的各种存在方式，沙漠悬崖等等都有，水下的也有，但难度系数极大，基本上古代不太可能有技术达到防水的水平，所以秦鱼猜测这水下不过是通道。
“古人的脑洞突破天际，也就没听过屎坑下面有墓的。”
秦鱼这番话让那摸金老二黑了脸，忍不住说她：“你真不像是盗墓的，一点讲究都没有。”
“就你们大师兄讲究。”
“……”
阶下囚还敢挤兑我，胆儿肥了。
秦鱼冷笑，吃饱了之后整理东西，反正昨晚换了的衣服又湿透了，下水也无所谓。
不过萧庭韵态度有些保留，“人的出入还好说，他们后期是带了棺椁离开的，如果是经过水下出入……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
秦鱼：“棺椁在101号货船的时候是入过水的，痕迹被覆盖了也不一定，至于出入什么的，在陵墓建造界，入口永远不等于出口，一墓两门，盗洞百出也不奇怪。”
好吧，萧庭韵勉强被秦鱼的专业说服，主要是她留意到摸金两人的表情，仿佛也赞同秦鱼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