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从一开始，李漫自己就不看好这个代言。
烤肠代言，能有什么前途，对艺人以后的商业也没有任何价值，甚至说不定还会沾上“土气”的标签。
后来她让烤肠厂子的老板把产品寄过来试吃，可以的话，再继续谈代言的事。这也完全是看在厂子老板处境困难的情况下，这才松了口，给他一次机会的。
现在机会用完了，试吃的结果也不是很好，那他们也没有再继续谈之后合作的必要了。
但对面，叶年年却表示，也不完全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例如，这个烤肠的味道是淡了点，但是我看了配料表，里面都是真材实料，而且用的料都是很好的，就连面粉都是用的精细面，还标了牌子，是市面上比较贵的面粉牌子。这个烤肠，或许可以给一些嘴馋的小朋友吃。”
“还有的肉肠，里面的纯肉含量很高，加点调料进去，再烤出来的味道肯定会很好吃。”
“还有一些淀粉含量比较高的，可以做成肉罐头，正好肉罐头不需要那么重的味道。”
“……”
李漫听着，越听脑袋越大，一瞬间就像回到了自己的高中课堂一样，让人犯困。
她打断了叶年年，道：“我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要接这个代言，你提了这么多意见，对方也不一定采纳，之后的交涉或许会更麻烦。”
其实更重要的，是李漫觉得这个烤肠的代言，对叶年年和叶辞来说，不方便她之后给他们塑造标签和人设。
李漫曾经想过，凭着叶年年和叶辞优越的形象，将两人塑造成豪门千金和豪门贵公子的人设，以及快速标签，这是十分轻松简单的事情。
有的人想把自己打造成这样，却怎么扮都扮不像。他们少了那种随心所欲，以及处变不惊的态度，在很大大场合下，就容易露怯。
而叶年年和叶辞，即便两人年纪不大，但身上却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气质，甚至有时还有点老成，看起来有很多社会经验的样子，在一众同龄人里，显得那么突出。
李漫敢打包票，这样的叶辞和叶年年，以这样的人设再加上她安排好的计划，他们两个人没理由不火。
然而，叶年年并不在意这些。
她也不知道李漫对她的打算，她只是就事论事，一门心思还在烤肠上。
“漫漫姐，我是觉得这个烤肠还是很有潜力的，不然再试一次？”
叶年年不知道从哪来的信任，她坚持道：“你们跟老板再联系一次吧，把我的问题说给他听，要是他要改的话，你帮他加一下我的微信，有什么详细的我可以再重新给他讲一遍。”
“要是他不愿意改……”
叶年年垂眼，“那就算了吧。”
李漫不明白叶年年的坚持，自然也不知道叶年年和叶辞对烤肠的感情有多深厚。
好几个冬天，叶辞和叶年年就是一人一根烤肠，蹲在车站或者小区门口等自己爸爸妈妈回家。
有时候爸妈回来的早，他们的烤肠都还没来得及吃。
有时候火车晚点，他们蹲到腿都麻了，连呼出去的气都有了形状，这时候幸好一旁有个卖热乎乎烤肠的摊子。
两人就站在摊子边，一边吃一边等。
那是冬天里，那条街道上除了人，最热乎的东西了。
……
对于叶年年的坚持，李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行吧，我帮你问问。”
挂了叶年年的电话，李漫又把自己的助理喊过来，问清了之前那个烤肠厂子老板的电话后，当场就拨了回去。
电话那边，烤肠厂子的老板显然是没想到会接到这个电话。
他整个人惊喜到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我已经被你们放弃了呢！”
他打了三天的电话，三天都没人接……
李漫：“……”
就你那一天十几个电话的狂轰滥炸，不把你拉黑名单都对不起她那一天响八百回的手机。
不过，说回正事。
李漫清了清嗓子，将之前叶年年跟她说的那些问题，以及改进的方法都一股脑跟对面的人说了。
当然，还有好几条她没记住，被她跳过了。
而对面人，听完后很久才幽幽道：“你这话，我以前就听人说过。”
李漫：？
她没在意，继续按照之前叶年年说的，进行转述，“我们家代言人呢，心底比较善良，她说这些问题都可以改善，如果你愿意改的话，我现在可以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你要是有哪里不太懂的，可以联系她，她会更详细地将问题和你说一遍。”
“好啊好啊，”老板求之不得。
他本来就苦于为什么自己的烤肠卖不出去，明明自己用的料都是最好的，但就是不太受欢迎。
再加上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不赶紧赚一笔钱拿在手里，他就要被自己那个坑爹的哥哥埋在这个厂子里，永不翻身了。
一通操作，李漫帮老板加上叶年年的微信后，终于问出了自己感到迷惑的事情。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做出味道这么淡的烤肠？”
“你不做市场调查的吗？”
李漫虽然没吃过这个烤肠，但是刚才听叶年年描述的情况，她大概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