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哞哞的小肚皮，低声道：“狐狸……原来是这么叫的？”
哞哞又打了个哈欠：“原本不是。”
“那它为何如此？”
“我教的。”
风鸾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想到了云清山下村中的那些牛……
显然, 动物的口音也是可以改的。
哞哞总是很擅长让其他小动物学外语。
而一旁的晏晏松了口气，原本高高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声音都轻快许多：“原来你刚刚所说的努力是这个啊。”
哞哞哼唧两声, 虽然还带着倦意，却挡不住其中的得意。
这九尾天狐的几声狗叫让蛇妖商人彻底绿了脸色。
就算长得再像又如何？
就没听说过会狗叫的狐狸！
一旁的小妖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很是震惊地看向了那蛇妖商人：“你居然敢欺骗傲因大人！来妖啊, 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起来！”
蛇妖一听就知道自己怕是要倒大霉，哪里还敢藏私, 赶忙道：“这真的是九尾天狐，我在丹丘山外等了半个月，亲眼看到它从丹丘山中出来的！”
晏晏一听, 就打量那小狐狸, 轻声道：“一瞧就知道是幼崽, 只怕是贪玩偷跑，结果被这个家伙给抓了。”
玉腰眉头紧皱：“当真是要钱不要命, 人家都是请祥瑞，偏他特殊, 居然强行绑架，就算这次傲因能放过他, 以后的报应也不会少。”
但小妖却不管这些，他一挥手，便有其他小要上前, 直接把蛇妖给拽走了。
为了防止蛇妖逃跑, 还专门把他的身子给打了个结, 用他自己的尾巴堵住了他的嘴，连话都说不出。
被鉴定为大白狗的天狐身子一缩，迅速隐匿到了黑布遮蔽出来的阴影中。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人去关注它了，小妖们的目光都汇聚在了玉腰身上。
傲因此番是要见到九尾天狐的，如今赝品现了原形，他们自然是要再找一个才好交差。
于是，刚刚还态度强横的小妖露出了殷勤笑容，小跑到了玉腰面前，深施一礼，恭声道：“不知玉腰大人的九尾天狐在何处？”
玉腰双手抱胸，袖口将一切都遮蔽得严严实实，声音恢复了倨傲：“这样紧要的灵物，凭你也敢看？”
小妖连道不敢，可风鸾却知，自家碧瞳才是真的赝品。
有了一个真的天狐做对比，哪怕不穿帮，只怕也会让人起疑。
可就在这时，风鸾突然感觉到袖口一紧。
她下意识地拢了一下，低头看去，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赫然是刚刚该在车中的那只九尾天狐！
风鸾目光微动，迅速拢紧了袖口，根本来不及想缘由，就传音给了玉腰：“狐狸在我手上，不用寻碧瞳，我与晏晏随你同去。”随后她回头看了七川一眼。
七川心领神会，干脆没有下轿，反倒将轿帘挡得严严实实，准备在外面等候，以备不时之需。
而玉腰显然没想到这般发展，先是一愣，然后就迅速回过神来。
眼睛稍稍一转，便重新抬起下巴，声音都大了不少：“我要将祥瑞单独谨献给傲因大人，尔等速速引路。”
小妖见他如此坦然，加上玉腰君在妖都素有威名，自然不敢生疑，只管弯着腰恭迎几人进府。
风鸾带上了晏晏紧随其后，这期间，晏晏悄然取出了一张画皮贴在了脸上。
小妖个子矮，妖力不强，自然没有察觉。
倒是玉腰回头的时候面露惊讶，随后就疑惑传音：“这是为何？”
晏晏一边用指尖摁平画皮边缘，一边回道：“我能感觉到，这府上应该不止一个大妖，我过往的熟人太多，免得麻烦。”
玉腰更加疑惑：“你和妖界有旧？”
晏晏眨眨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实在是数不清自己为了吸取灵气撩过多少妖兽，最终老实道：“可以有。”
玉腰：？？？
但他们并没有见到傲因，显然他对于玉腰的去而复返颇有忌惮。
只是隔着门看了看九尾天狐，然后就命人带风鸾等人去厢房休息，只单独留下了玉腰一个。
待小妖离开，晏晏这才开口：“那蝴蝶不会有危险吧？”
风鸾抬起手，便瞧见她的小指上有一根模糊到分辨不清的白色丝线，随后她道：“玉腰去之前给我留下了这个，只要此线不断，他便没有事情。”
晏晏这才放心，转而看向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天狐。
或许是因为鹿蜀身上带着的空灵之气浓郁，故而这小狐狸对她多了些亲近，没多久便凑到了晏晏怀中。
这让哞哞很是不满，仗着没有外人，便直接从风鸾的领口挤出脑袋，气呼呼道：“为什么它光躲着我？”
晏晏认真回道：“大概是因为你说它香喷喷。”
哞哞：……哼！
不过晏晏突然叹了口气：“如果时间充足，其实这也是个赚钱的法子。”
哞哞不解：“什么意思呀？”
晏晏举起天狐，左瞧瞧右看看，然后道：“完全可以从傲因妖怪那里得些好处，然后离开，等着天狐跑出来，我就换个面皮再去送一次，反正我从画皮鬼那里拿来的脸皮多，重复几次，这得白得多少灵石啊。”
哞哞：……
风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