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外头传来几声吵闹：＂什么叫监控拍不到！这么大一个展馆，拿来给老子看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几辆警车停在门口。
助理正拿着保卫科发过来的监控看。
只能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走进来。
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整张脸都遮住了。
只能看出个字似乎不高，身材瘦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女孩子。
其中一个警员开口道：“她是用钥匙开进来的，应该是学校里的人，你们学校有这个展厅钥匙的人多不多？”
保卫科的保安忙道：“不是特别多，我们这里有一把，系办公室和校办各有一把，最近展厅要布置，人是我们这边安排过去的，我们这里的钥匙也就给了施工队。”
“对，系办公室的钥匙一直在我抽屉里。”唐教授忙道，“有时候其他老师也会拿去用，但他们也很欣赏娇娇，很希望她能取得好的成绩，不可能会跑来把画给毁了的。”
警员微微皱眉：“那有没有可能是学生偷的钥匙？”
唐教授摇摇头：“不可能，艺术系放暑假放得比较早，系办公室老师也都回家了，他们就算来，来回也都会把门给锁掉，学生进不来的。”
“那就奇怪了。”警员看向保安，“您那边可不可以调取学校里面的监控？“
“可以，但是……”保安犹豫道，“但是学校里面有很多小道，监控死角也很多，而且学校后面是山，大门小门都很多，恐怕很难查……”
“不用了。”
顾书锦瞥了眼手机，“查出来了。”
保安：“……？”
警员：“……？”
唐教授激动地蹿过去：“二爷，还得是您，快说说是哪个王八羔子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我肯定饶不了他！”
“在你们学校的后街巷子里找到了监控里那人穿的衣服，上面有指纹。”顾书锦微顿，眸光迟疑地盯着林娇娇，“你想知道是谁？”
见他这副模样，林娇娇似乎有了点猜测。
轻咬着嘴唇：“让警察先回去吧。”
又看向唐教授：“我们去办公室说，好不好？”
顾书锦瞥了眼警员。
他们自然认得顾二爷，也听到了林娇娇的话，忙道：“那我们就先收队了，二爷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们。”
“嗯。”
顾书锦淡淡开口。
揉了下林娇娇的头。
小朋友大概是还抱有侥幸心理，若是闹到警察局去，事情自然不会小。
一行人包括保卫科的领导浩浩荡荡赶往办公室。
唐教授原本就爱才如命，出了这档子事，早就心急得不得了。
赶忙问：“到底是谁啊？”
顾书锦挺云淡风轻地开口：“徐佳宁。”
“徐佳宁？怎么有点耳熟？”唐教授拧紧眉，脚步焦躁地走过来走过去。
就听到林娇娇轻声说：“是我朋友，油画班的。”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子好像也想保研来着，不过可能性不大。”
唐教授满脸困惑，“不对啊，你朋友毁你画干嘛？”
林娇娇垂着脑袋，摇摇头：“不知道。”
虽然近来联系不多，但以前经常和她还有余叶段恬凑在一块玩，徐佳宁在她记忆里，是个温和又有趣的女孩子。
话不多。
挺低调的。
“人已经在楼下了，喊进来问问？”顾书锦心疼得紧。
他身边没什么朋友，即便有交心的，也素来防备几分。
绝不可能被人从背后使刀子。
但林娇娇不一样。
林娇娇太单纯了，不懂世间险恶。
和所有女孩子一样，对待朋友掏心掏肺。
有这么一天，想来很难熬。
林娇娇眼睛朦朦胧胧地看他，说：“问问看吧。”
“好。”
顾书锦牵着她的小手，让她在办公椅上坐着。
示意唐教授和保安暂时不要说话，命令手下将人带进来。
徐佳宁被人押着，沉默地走进办公室。
就看见林娇娇乖乖软软地坐着，眼眶蓄满泪水，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她的身前有顾书锦护着。
男人眼神凉薄冷恹，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
徐佳宁鬼使神差地开口：“是我干的。”
她倒想看看，这个高高在上，被众星拱月着的林娇娇知道自己被朋友背叛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为什么？”
嗓音很轻。
仍旧是温和的，没有波动的。
林娇娇从办公椅上站起身，从顾书锦身后走了出去，眼里带着迷茫与困惑：“你……被人威胁了吗？”
徐佳宁心咯噔跳了一下。
差点跳出胸口。
难以遏制地激动起来：“不是！林娇娇，你还不明白吗？”
林娇娇似乎被她吓了一跳。
这次没往顾书锦身后躲。
似乎是笃定了她不会伤害自己。
很乖很安静地说：“我不明白，你告诉我原因。”
徐佳宁挣扎了一下，手腕被顾书锦手下攥得很痛：“你让他们放开我先。”
“好。”
林娇娇看了眼她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