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迪被踹得摔到一边，走狗似的又爬起来，眼泪和血混在一起，整张脸面目全非。
＂哪只手摸的？＂
顾书锦接过跟根烟，点燃，嗓音挺凉。
周迪浑身一颤，嘴里塞着的餐巾掉了，他狠了劲地磕头：＂二爷，我错了二爷，放过我，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
＂哪只手？＂
顾书锦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眼神始终淡淡的，没什么波澜。
周迪打了个哆嗦，磕破了头，跟条没尊严的狗似的：＂左，左手。＂
话音刚落，手上传来钻心的痛，他尖叫嘶吼着翻滚，左手已经没了知觉，只有痛。
想死的痛。
路泽将他拎起，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墙角。
顾书锦吐出一口烟，在烟灰缸里按灭，揉了揉眉心说：＂走吧。＂
缩在角落的陈宇双目空洞，身下湿了一片。
．．．
包厢隔音虽然不错，但也禁不住周迪这样叫。
外头客人和服务员一个个脸色苍白，没一会儿客人全散了，今天预约的其他客人也先行取消。
叶横也没想到堂堂顾家二爷居然会为一个新来的兼职出头，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等到几人从包厢走出，顾书锦和蒋晟目不斜视地离开。
路泽走向叶横：＂摔坏的东西记在二爷帐上就行，里面的人可能需要救护车。＂
话语十分礼貌，转身离开。
林娇娇站在人群最后方，微微发愣。
忙跑进包厢里看了一眼。
东西摔了一地，玻璃碎和血迹混在一起，墙边扭曲着个跟死了一样血肉模糊的人，能辨认出是周迪。
还有失了魂的陈宇。
林娇娇微滞。
顾书锦这是在给自己出头？
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
叶横关上门，叫了救护车，把所有服务员拉到一旁，喝止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到的事情一律不准说出去，听到没有？＂
＂是。＂
震惊之余，众人更多的是对林娇娇的八卦。
江琳忍不住插嘴问道：＂林娇娇，你跟顾二爷认识？＂
“不认识……”
林娇娇矢口否认。
她几乎都能预料到如果自己承认认识顾书锦会是什么后果了，所有人肯定都会找她要联系方式。
然后扒出她的身份。
“哦，我想也是。”江琳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地说，“不过我还以为有钱人都没什么道德感呢，没想到居然会为了你出头。”
她朝叶衡一伸手：“给个联系方式呗。”
叶衡不耐烦地道：“顾二爷那种地位不是你能攀上的，我这里预约号码留的肯定是他助理的。”
“助理也行啊，我自己有办法。”江琳说。
林娇娇轻声提醒道：“可是他好像有妻子了……”像是怕露馅，又加上一句：“我看新闻说的。”
“那有怎么样。”江琳嘲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刚刚的周总陈总就没老婆吗，咱们汐汐还不是爱得要死。”
王汐正站在一边，脸色难看到极致。
原本周迪就是她的目标，也差不多发展到可以出去约会睡觉的阶段了。
这下可好，全被林娇娇毁了。
她狠狠地剜了两人一眼，扯下围裙走开。
“给不给啊。”江琳也没在意她的态度，转身又缠起叶衡，“老娘都让你睡这么多次了……”
叶衡一把捂住她的嘴：“晚点发给你，滚远点。”
“得嘞。”
江琳娇笑一声进屋去收拾东西了。
“林娇娇，你跟我过来一下。”叶衡目光在林娇娇身上晃了一晃，抬脚朝员工休息室去。
林娇娇微微拧眉。
跟上去。
“怎么样，今天吓到了吧？”
他在沙发上坐下，低声问道。
表情很温柔，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林娇娇想起其他人闲聊时说的，店里的女店员都会讨好他，以各种方式。
要不……让爸换个店长？
“没有。”林娇娇边想边说。
“过来坐。”他拍拍身边的沙发。
林娇娇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让其他人做吧，你过来陪我喝口茶。”
“还是不了，我第一天上班。”
“上班不是像你这样闷头苦干的，要机灵点，明白吗？”叶衡也不恼，微笑着道，“你找这份工作不容易吧？”
“啊？”
林娇娇有点不明白。
她找这份工作可太容易了。
他难不成还能开除自己吗？
“你自己想想吧，后面还有很多人来面试，都想要你这份工作。”叶衡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语调平和，“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
说罢，出门去了。
林娇娇哦了一声，默默地低头给林更楠发短信：“爸，你这店长想潜规则我，他还潜规则过好多人。”
发完短信，才慢吞吞走出去干自己的事情。
见两人出来的这么快，店员也知道叶衡没能得手，不由得幸灾乐祸。
原本以为林更楠会让人来解决这件事，谁知临近下班时分，他本人怒气冲冲地杀进店里。
员工们措手不及，第一次见到总裁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