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轩疑惑，“掌门想要招收我为弟子?如今您也能看到，我毒素入体，损了根基，修为进展缓慢。”
少年迟疑了片刻，伸手抚着身下轮椅的扶手，呢喃，“并且还不良于行……”
云裳有些迟疑，倒不是嫌弃少年中毒或者不良于行，她相信，如今的仙界一切皆有可能。
况且，眼前的少年显然是个技术型人才……
但他如今只有区区炼气后期修为，倒是不好安排，之前无论是刑阵还是花玉辰，元婴期修为，予以宗门长老的位子十分合适。
如果现在给与这个少年同样的长老的位子，显然是对刑阵和花玉辰的不尊重，起码在少年显示出足够的能力之前。
云裳挠了挠头，领导者果然不好当。
至于她自己直接收这位少年为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想想原剧情，云裳如今对“徒弟”这种生物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俗称PTSD了。
少年看仔细看云裳的眼眸，发现其中并没有嫌弃之意，只是似乎有些……纠结?或者说迟疑?
姜轩开口，“掌门可是有什么难处?”
云裳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是这样子，我也不瞒你，五十年前，仙魔大战，神宵宗几乎损伤殆尽，现在宗门除了我之外，也只有三人有收徒的资格。”
“而这三人，其中一人如今重伤未愈，恐怕无法指导徒弟;另外一人沉迷阵法研究，现在几乎是住在幻阵里，想来也没有这个意思;最后一人，是如今琅琊阁阁主，算是宗门的客卿长老，不常在宗门，并且他主修炼器……如果你想拜他为师的话，我需要传信问问他的意思……你怎么看?”
“那掌门你自己本人呢?”姜轩也看出来了，云裳似乎并不是排斥他，而是单纯对“收徒”本身这件事有所迟疑。
作者有话说：
PTSD的云裳：收徒，还是不收徒，这是一个问题!
姜轩……
第16章 上门
「究竟要不要试着再收一个乖巧可爱的徒弟呢?」云裳内心天人交战。
一方面是五个“白眼狼”，另一面是如今乖巧的俊秀少年。
半响之后，云裳试图组织语言，“呃……我这边已经收过五个徒弟了，就是……大约是我教的不好，以后他们大约也是要离开宗门的……”
姜轩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云裳的未尽之意，就是收了几个徒弟，以后大约都要各奔东西了，表面上是在说她教的不好，话语中的深层的含义却未必如此……
大概也许可能，云裳对如今的那几个徒弟都不是很满意?或者说因为什么不好说的原因不得不暂留他们在宗门罢了。
“掌门应当听说过契约阵?”
“嗯?”云裳有些疑惑，好好地谈这个做什么?
“我这里正好有一张玄阶的契约阵”，姜轩解释，“我姜轩虽然幼时中了毒，没去过很远的地方，到也算是读过几本书……基本的尊师重道，忠于宗门的道理还是懂得一些的。”
眼前的少年果然聪慧，短短的时间内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迟疑，还提出了解决办法。
“呼”，云裳长出了一口气，“罢了，是我狭隘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不应当用过往的经历来揣测你。抱歉!”
“至于契约阵，倒也不必”，云裳微微一笑，“这次我过来，本来也是有所求。”
云裳又看了眼旁边的老者，起身拱手，“我想请两位去神宵宗，其实是看中了两位培植药材的手段……我神宵宗的灵田已经荒废许久了。”
老者连忙起身避开，少年也推动轮椅后退，避开了云裳的这一礼。
之后，祖孙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由姜轩开口，“我们在药材培植这一块确实有些心得，掌门的要求我们如今也知晓了，如此还要多谢掌门厚待。”
见两人答应下来，云裳望向老者，“请问老伯姓名?”
老者连忙回到，“在下姜鹤，掌门直接称呼我姓名即可。”
云裳沉吟片刻，拿出两枚令牌，放到石桌上，“如此，两位随我入神宵宗，分别予以执事和真传弟子待遇。”
云裳看向姜轩，把那枚碧绿玉质令牌递给他，“这是掌门亲传弟子令牌，凭这个可以去往宗门大部分地方，以后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随时找我，无论是生活上的事情还是修炼上的事情……”
接着，云裳又把那枚银色令牌递给老者，“暂时予以你灵药峰执事的令牌，以后看情况再行安排，你看是否可行?”
姜鹤连忙拱手，“多谢云掌门!”
姜轩也驱动轮椅到云裳面前，倒了一杯茶，就要强行使用灵力起来，给云裳下跪叩首，行拜师礼。
云裳见状，连忙阻止了他，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扶起他坐回轮椅上，“不必如此，这拜师的礼仪可以等以后你的双腿好了，再行补上。”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杯茶我先受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六弟子了。”
姜轩也不再强求，“多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