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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_不溯生【完结】(94)

  她垂眸。

  裴既明那张昔日遍布神性的容颜,此刻竟全是隐忍的渴求。

  一如沙漠中渴水的旅人,他绀青的眼不再清明。不知何时起注满了深远的欲念。

  双手无意中攥紧,意识顺着他的行动绽出朵朵春花。

  殿中点起了红烛。远不及大婚那日壮阔,却终有一点来之不易的暖色。

  裴既明在她耳边不断地喘着气,再也不压抑自己。

  楚衔枝心一动,抬脚抵上他胸前。圆润五指动一动,美眸里难探深浅。却不是乐意的样。

  裴既明抓住那只脚与她对视许久,忽地缓缓揉了揉她脚心。

  他捏紧那只脚,终是折了傲骨,黑眸里迸溅着雪点,字字沉顿:

  “求太女恩典。”

  楚衔枝歪歪头,眼中划过满意,这才卸了脚上力道。红唇扬起:

  “准。”

  水声咕啾。

  她并不熟悉这事,以为自己还是要如早上那般想走,被技略高她一筹的裴既明带着,竟慢慢得了趣。

  这样冷的天气,这寂寥已久的榻上空前氤着热。楚衔枝懒洋洋躺着,渐渐也忍不住,一声轻喘。登时逼得裴既明脑中激荡。低头,不知何时红了眼。

  最顶头时,裴既明突然停住:

  “太女知道那晚我与他的不同。是也不是。”

  楚衔枝正酥痒难耐,闻言脸一冷:“孤不知你在说什么。”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深晦的眼看来,对上她不悦的,笃定:

  “你知道的,衔枝。”

  定有一个时刻,让她发觉不对。否则那夜…怎会那样多变。

  他心中放下一颗大石。

  她冷冷直视他,却不再出言。反踢他一脚。裴既明垂下眼,重又开拓荒土。

  待二人俱都登云顶,楚衔枝缓过后厌弃地一皱眉:

  “为何不拿出来?这东西真恶心。”

  裴既明紧抱她,正觉温存,却未料她出此言。默了一息,带着情/欲的嗓淡道:

  “你永远都这样翻脸不认。”

  楚衔枝轻哼一声,拉上被子盖住脖颈,光滑的胳膊露在外头便冻出一片疙瘩。

  裴既明及时覆过来,楚衔枝嫌弃:

  “你的宫里,哪哪都冷。”

  “不及你心冷。”他默一息。

  她不屑,难得显露了藏了许久的坏脾性:“我若心冷,今日便不会来看你。”

  “你这一出,是想通了,要侧夫之位了?”

  裴既明本觉得从前的衔枝回来了,闻言却心一沉。好一会阴郁,自嘲般:

  “我若不要呢。”

  楚衔枝一滞,转脸审视他。慢慢挑眉:

  “废祁燮立你,永无可能。若你执意,今日之后你我也到头。过几年我自放你回国,若你乐意,在这娶妻生子也未尝不可。

  你知,念霜喜欢你,她便很合适。”

  她手臂一痛,是裴既明突然捏上来。那双难见情绪的眼里此刻竟全是即将溃败的疾风骤雨,遍布阴鸷。

  裴既明忽地笑:

  “楚衔枝,你无情至此。若我只是想要你一个回答呢。”

  她推他手,眯眼。

  他又道,如困于绝境的赌徒:

  “我只问你一句。你真心回我。”

  楚衔枝微微抿唇。裴既明认真的嗓音寒胜冬日的冰,沉若极北的铁:

  “你,可曾有一丝心悦过我。”

  他那样执着,殷切。期盼。

  目光灼烫地叫楚衔枝快要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

  她霍然心惊。

  裴既明到底是何时开始对她有了这些心思?

  极尽绝望,奉上一切。

  他疯了魔。彻底变了一个人。再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冷情冷性傲骨亭亭的谪仙。

  楚衔枝竟觉后怕。她呼吸几次窒着,脑中迷茫起来。

  心悦他?

  什么又是心悦呢。

  如念霜那般,偷摸打听裴既明的消息。想他想地时常走神,叫所有人都看出来。那便是心悦吗?

  楚衔枝顿了顿,凝眸,心中突然升起一道嗓音。

  你是大晋太女,你怎能沾染情爱?

  虚无缥缈的东西,生死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念头一下坚定。是啊,这才是她所寻的道。这才是她一直要走的路。

  楚衔枝微昂起头,蓦地面无表情,盯住他的眼,认真道:

  “一丝也无。”

  她是一个,自小连子民都不爱的人。

  若非听得裴既明那一句眼耳心,她大约也一直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她是君,他们是臣。

  他们生来就该匍匐在她脚下。这是千古以来都流传的道理。

  父君教她帝王心术与六艺,母皇授她片刻的童真,太傅辅她如何制衡朝堂。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太女生下来就会爱民,这是无可争议的事。

  实则,她不过是照着模子走而已。定州一行,才真正的教她明白了一些东西。

  治理百姓,并非照着模子走就是。若只照例赈灾派人等着消息,冤案惨象便只会更多。

  民不聊生,皇权便不稳。

  上下牵连,一触即发。

  她是不会爱人的。楚衔枝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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