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琪抱着自己的背包点了点头。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真的龙。”中年男性见宝琪点头了，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从前是听说了南海的龙总还在，但从来也没见过呢!小龙总之前来过云汉吗?”
“这次之前啊?几百年前跟着我爹来过吧!”宝琪却没有轻松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么正式的地方，和一看就很严肃的人类的官员说话。
中年男性笑了起来, 向旁边的人道：“那就是古时候的事情了, 我们这几个也算是有生之年, 谁知道下次再正儿八经和龙见面又得是几百年后的事情。”
旁边的几人也笑了起来，有人开着玩笑道：“小龙总给我们题个字吗?”
“我字写得很丑的。”宝琪老老实实摇头拒绝, “还是不要了。”
庄游仍然是很冷峻严肃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看着主席上的中年人类男性，道：“既然定下来，那我就带着小龙总先走了。”
“可以, 还是那句话, 下次想做什么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就行。”中年男性的语气堪称和蔼, “毕竟是龙，我们人类还是可以网开一面的，不用像其他物种那样卡得太死。”顿了顿，他又看向了宝琪，“小龙总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宝琪感觉有些为难，出于礼貌当然是应该交换联系方式，但是她不怎么想。
身边的庄游没等她开口就先说了话：“通过我们特管局联系就好了，书记也知道的，要是特例开太多，别的妖怪怕是有意见。”
“也是这个道理。”中年男性没太坚持——也可能是因为是被龙和鲲鹏拒绝，自己没那么丢面子——一边说着，他看了看列席诸位，笑道，“行了，散会吧，会议内容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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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庄游身后出了会议厅，又跟着他去了停车场上了车，宝琪坐在车里面才长长松了口气，开始给自己系安全带。
庄游看着她这样子就笑了一声：“还惦记着你失恋的事情吗?”
“没有惦记了……”宝琪老老实实地说，“哪里有心思还去想那些啊……那些人类虽然是人类，看起来也没修为，但感觉压迫感好强哦!”
“因为你心虚做错了事情，所以会觉得别人压迫感很强。”庄游笑了一声发动了车子往外开，“等你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和他们打交道就知道他们友善的时候更多一些。”
宝琪松了口气，她随便下雨的事情在今天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之后不会被追究，剩下也就是1600小时的义工而已。
“走吧，带你去吃午饭。”出了政府大院，庄游看了眼时间，“你想吃什么?”
“吃——鸡丝凉面?”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来了言皎皎给她发的早饭，但和庄游一起吃凉面总感觉有点奇怪，她嘴巴比脑子快地又补充了一句，“鸡汁汤包也可以。”这好像也没有比鸡丝凉面好到哪里去，她抓了下头发，这次认真想了一下才开口继续说，“要不喝鸡汤吧?”
“可以。”庄游对宝琪一会儿变了三下丝毫不在意，“带你去吃翠花鸡汤。”
“这个鸡汤没有听说过诶!”宝琪好奇起来，“苏梨和玉瑶没有带我去吃过这个鸡汤。”
“因为有点远，不在市区里面。”庄游熟练地开着车往前走，“这家鸡汤的老板是只狐妖，特别擅长做鸡，她本来走投无路要吃人了，后来被特管局抓住，教育一番以后改过自新，开了这个鸡汤馆，之后鸡汤馆名气渐渐大起来，她也慢慢开始走上正途。”
“妖怪为什么会走投无路?”宝琪问。
“因为她本来在深山老林里面修行，结果人类修铁路开隧道直接把她修行的山给炸了。”庄游漫不经心地说，“这十几二十年被炸出来的妖怪不少。”
宝琪撑着脑袋听着这话，忽然想起来之前她偷偷去围观过的人类在海里面开钻井平台的事情，那动静把海里面都折腾得够呛，要是是同样的动静在山里面闹，那些被炸出来的妖怪是着实有点惨了。
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庄游：“你也是因为人类打扰到了，所以到人类社会来了吗?”
“不是啊。”庄游看着红绿灯停下来，“我到云汉的时候，这还只是个渔村呢，我比较喜欢和人在一起，所以也一直和人在一起。”
“为什么喜欢和人在一起?”宝琪问。
“因为人类的感情丰富，他们对所有的事情都有无限的好奇心，虽然寿命短，但却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努力把自己的人生过得绚丽多姿。”庄游颇有些感慨，“妖怪神兽虽然寿命长，但却比不上人类的。”
宝琪并不太能理解到庄游话中的意思，但从语气判断，这话应当是对人类的肯定了。
对于暂时理解不了的事情，宝琪向来是先摆在一边，她相信今后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并不急于一时。
于是她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那些：“所以现在还活跃着的妖怪神兽中，是什么种族最多呢?”
庄游想了一会儿，道：“南六省范围内，狐妖最多，其他省份也应该差不多，往北走或者还有黄鼠狼，大妖都很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