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一点痛。”
“不过我相信你能忍得住的,对吗?”
封逐光当然不会管风鬼忍得住还是忍不住,他一说完,六展开墨竹小扇往下一划!
小扇边缘锋利如刀,瞬间割破了风鬼的脸!
风鬼自来以脸为傲,这下被封逐光破了相,彻底失控地挣扎起来,但是它越挣扎,那些藤蔓就卷得越紧,直接勒进它的魂身里,风鬼痛得撕心裂肺,终是不敢再动。
风鬼是鬼,自然不可能流血,从它的伤口流出来的,是一种粘稠的,黑暗的,浑浊的气。
这就是鬼气。
也是鬼能量的来源,形同于修士的灵力。
封逐光将手伸到风鬼下巴处,那些鬼气像是有知觉一般涌向封逐光的手掌,然后像泥沙入海一般沉入他的手心。
黑色的鬼气被封逐光吸收后,他如同常人的肤色又开始变得惨白渗人,浑身又冒出那种属于鬼市一坊坊主独有的,森然的鬼气。
封逐光吸饱了鬼气,合起墨竹小扇,从风鬼脸上的伤口底部一路抹上去,伤口便随之愈合。
风鬼只觉得那把它惯用的墨竹小扇在封逐光手里却成了威胁他安全的最大凶器,明明这把小扇只能听命于妖鬼,为什么眼前这个修士可以操纵它?!
而且这个修士不过少年模样,甚至还未弱冠之龄,却有这样霸道不可见底的修为,这样深沉缜密的心机,在鬼市甚至都不用刻意压抑灵力也没鬼发觉,主要是,他也根本不像是个走正经路子的修士!
但他的确是个正经修士,并未走火入魔,起码现在还没有。
这样诡异而矛盾的类似组合,它只在初入鬼市的时候见过。
那位……也很可怕……光是被看一眼,就如堕寒冰地狱,完全动弹不得。
墨竹小扇在风鬼额头重重敲了一下,它抬头看着背着光看不清面目的封逐光,不敢再有动作。
封逐光只是温声道:“你老实在这里呆着,时间一到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到时候你会把所有东西都忘了。”
“但是你若被我发现……”
封逐光说着勾了勾手指,风鬼突然浑身剧痛,它明明没有肉|体,浑身包括整个头都像是被反复车裂一般,痛得彻心彻骨,龇牙咧嘴地挣扎起来。
但它忘了,越挣扎,那些像吸血水蛭般的藤蔓就会缠得越紧,没一会儿,风鬼终于被困成了一个球状,它终于不敢再动了。
封逐光微微笑道:“明白了吗?”
风鬼疯狂点头。
他在它身体里下了什么?!是……是当时他给它喂的那杯血酒!那杯血酒里面有问题!怎么回事?里面明明只有血!
当然只有血了,不过……里面掺了封逐光的血罢了。
封逐光温柔地笑起来:“真是个好孩子。”
“那么……继续睡吧。”
封逐光一说完,风鬼像是被人施了什么咒术,眼皮一阖,立刻睡着了。
封逐光重新关上衣柜,坐到绿尧身边。
绿尧正安安稳稳睡着,像是在做美梦,看上去很平和,连常常蹙着的眉都平缓下来了。
封逐光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看着陷在柔软被子里的绿尧。
师尊……是他的师尊……
绿尧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这次梦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漫天风雪。
她的梦,有金黄温暖的太阳,有清香四溢的稻谷,有随风飘散的炊烟,有追逐嬉闹的孩童,还有蹲在村口抽着旱烟,讲着古老神话的老爷爷……
绿尧分不清梦到的是只是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还是曾经真实出现过的场景,她醒来之后,还愣愣地看着水红色的幔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师尊,你醒了?”
绿尧转头看到封逐光,他已经重新变成了风鬼的模样,说话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绿尧低低讲:“封逐光,我做梦了。”
封逐光问:“梦到什么了?”
绿尧揉着太阳穴说:“梦一醒,我就记不清了,大概是小时候的事情。”
封逐光坐到绿尧身边,双手按到绿尧额角,轻轻给她揉着:“师尊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绿尧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记得了。”
“我记性一直不好。”
封逐光手一顿,然后继续按了起来,绿尧头疼得厉害,封逐光精通药理,按摩的手法也很得当,绿尧的头痛暂且缓解了下来。
绿尧头一没这么疼了,就问封逐光:“我怎么会睡着?所以你到底怎么色|诱的风鬼?真下春|药了?”
师尊对于自己想知道的问题还真是坚持不懈呢……
封逐光道:“弟子只不过对风鬼施了一点迷魂术。”
绿尧脸色一变:“那你对我也施了迷魂术?!”
封逐光一脸纯良地答道:“弟子绝无此意,弟子只想给师尊看看弟子是如何施展迷魂术的,但我没想到师尊会……”
绿尧:……会直接中招是吧?就……我没用呗_(:з」∠)_
绿尧咳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我有什么异常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