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对方明显在等它答复，它不算聪明，一时编不出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其实，其实那些话不是我想说的，是有人给钱让我那么说!”
“哦?什么人?”仇昕问。
“不知道，之前我正走在街上，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没人，但却感到口袋忽然下沉，掏出来一看，是钱和小纸条，让我在爆炸后浑水摸鱼，照着上面的字喊话。”它老实地交代，还掏出小纸条给仇昕看了几眼。
纸上是手写体，写得确实是刚才那些话，这鬼应该没有骗人。
只是在这种地方，知道幕后指使者的笔迹也没什么……不对!
仇昕摸了摸兜，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块狗鼻子巧克力，可以尝试用它追踪凶手。
“刚才接你话茬的那个，你认识吗?”仇昕问道。
这鬼摇了摇头：“不认识啊，可能给钱的那位不太信任我?或者觉得鬼多力量大，才又找了一个吧。”
“小老弟，那你拿到纸条后，怎么没直接带着钱离开呢?”仇昕又问，“真就按着要求做，倒是很听话嘛。”
“我，我不敢啊!”鬼哭丧着脸，“那人既然提到爆炸，说不定和这事儿有关呢，万一我没照做，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炸了怎么办?”
这鬼没说谎，但也没什么问话的价值，仇昕从口袋里摸出狗鼻子巧克力，撕开包装纸送进嘴里，味道还不错，中间是太妃糖流心，吃掉以后嗅觉像是瞬间放大了无数倍，而且似乎还多了奇怪的能力。
她适应了一会儿，通过努力尽可能摒除小吃街其它味道的影响，总算能勉强控制住鼻子了，仇昕低头闻了闻纸条，很走运，上面只有两种不同的气味，其中一种就来源于面前这只鬼。
“你走吧。”仇昕摆摆手示意它可以离开。
脑袋隐隐发胀，仇昕现在不仅可以辨别气味，还可以判断周围顾客身上的情绪，比如五米之外的那只鬼，脸上没有表情，心情却很沮丧;再比如不远处看似甜蜜的情侣鬼，实则一点爱的气息也没有。
纸条上的另一道气味，仿佛涌出一条细细的线，在路上绵延，也许线的尽头就是要找的凶手，仇昕沿着细线的痕迹再次出发。
*
方羽溪这边却没有那么顺利，她奋力追了许久，那道身影却忽然在前面的拐角消失，小方踌躇片刻，将枪和蜡烛统统握在手中，谨慎地走向拐角处。
拐过来是个死角，里面没有多少空间，那只鬼无处可去，面对墙壁站着，听到动静又突然转头看向她，目光空洞呆滞，显得格外异常。
小方皱起眉头，试探性地朝它挪动两步，可下一秒鬼就在她面前塌陷，变成了一堆沙子。
看起来问题更大了，可线索也全断了。
“小方!”
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小方回头一看，发现是李清向她跑来。
“咦，怎么就你一个了，仇姐人呢?”李清疑惑地问道。
在这种时刻碰巧遇到李清，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方羽溪将双手背在身后，垂眸道：“她去那边追人，让我在这里等她。”
“这样啊，本来还想找她帮忙的。”李清有些失落，看到方羽溪眼中又是一亮，“不过你在也好，能帮我个忙吗?我刚又接到了一个限时任务，得两人配合才能完成!”
“我真是服了，这限时任务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好啊，帮什么忙?”方羽溪低声询问。
她语气轻松，手中的枪却握得很牢，连太阳穴也是紧绷的。
“太好了，你跟我来，我们得去一家指定的店铺才行!”
*
路幸枝找到了会长办公室。
与其他现代化的房间不同，会长办公室的大门用料精细考究，门上花纹繁秘，显得浩瀚而磅礴。
她仔细观察，发现这门上似乎有层屏障，散发着暗蓝色的光芒，路幸枝又抬手摸了摸，这屏障不知为何千疮百孔，像是被什么啃食过，表面凹凸不平。
“藏头露脑的无名之辈，你到底是谁，用了什么花招变成我的模样，冒充我在这里肆意妄为，为所欲为!”
愤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咬牙切齿地响起。
路幸枝面无表情地转身，原来是真正的副会长回来了，带了一群员工过来堵她。
“哦，我是刘能啊，你又是谁。”她云淡风轻地说道。
刘能就是副会长的真名。
“胡说!”副会长大怒，“我才是真正的刘能，你这个假货!”
“我假?那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真的。”路幸枝不紧不慢地出声。
“我对所有员工都很了解，而你肯定一无所知!”刘能冷哼一声。
路幸枝看向周围的员工：“看看他的鬼样子，你们也这么想么。”
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可疑地陷入了沉默。
“你们怎么回事儿，犹豫什么?竟然没有人站出来为我对抗世界吗，懦夫一群!”刘能吹胡子瞪眼地问。
听到熟悉的数落，员工们的眼神开始闪烁，要知道真正的副会长平时脾气很差，动不动就骂人，人品也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