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工作室的位置敲定在了和涂瑶工作室的同一个写字楼里，楼上楼下，也方便工作人员走动。
“我到家啦。”南念走出电梯，感受到走廊尽头的风，瑟缩了一下, “明天不用太早来接我，能赶上飞机就行, 你多睡会儿，我也多睡会儿。”
明天要去横城，开始她正儿八经的导演生涯, 又要过昼夜颠倒的生活了。
好在工作室的位置赶在这之前定下来了，后续的装修布置交给了涂瑶的人负责。
电话那头的丁媛媛恰好打了个哈欠：“好，我都困了, 你也早点休息。”
“嗯。”
挂了电话之后，南念按了指纹, 解锁家门密码，随手按了下开关。
灯没亮, 屋子里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月色和霓虹照进来的光亮。
奶盖的声音逐渐靠近, 在黑暗里缓步前行至她的面前。
南念拿起手机点开小程序看了眼。
“……”
没有电费了。
正要交电费，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顾逾白】：到家了?
她最近在忙工作室的事, 他是知道的。
也提过帮忙的事, 但被她婉拒了。
南念没有关门进了家里, 顺手抱起奶盖，给他回复。
【南念】：刚刚到家
【南念】：没电了，准备交电费
下一秒，新的消息就弹了出来，急切的，又游刃有余的。
【顾逾白】：你明天飞横城呆三个月，现在交电费?
看到这条消息，南念眉心一跳。
果然，下一秒。
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来我家吧。”他直截了当。
南念愣了：“嗯?”
这是可以说的吗?
“你自己上来，还是我下去接你?”
“???”
“顾逾白。”南念缓了缓，“我虽然曾经在你家住过一晚，但是那是有原因的，现在……这不合适吧?”
顾逾白低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现在不也是有原因?”
她本来打算趁今晚回来的还算早，把过去了好几天的毕业演唱会vlog剪出来。
这个时候交电费，她明天就要走了，都懒得呀。
在心里给自己洗脑，南念哼哼两声：“先说好，我去你家是因为我今晚要剪片子，我就是去……蹭电的。”
好吧，其实还是因为她想他。
“嗯，只是来蹭电的。”顾逾白说，“我下去接你。”
“你穿件外套下来，我拿个电脑。”
坐在餐桌前，南念敲敲键盘，又点点鼠标，最后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对面。
“你要么别看我，要么别坐在我的对面。”
太影响她了，她都剪错好几次了。
顾逾白单手搭在桌上，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能看啊?”
嗯?
南念愣了下。
她怎么觉得，他现在的这个样子，特别像她以前对他的样子呢?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他要把她对他做的事，全部还给她?
“能看的。”南念义正言辞，“但是你影响到我了，而且你不是说了吗?你要写歌，也没见你挪一下鼠标。”
顾逾白点头：“怪我，自制力太差。”
弯了弯眉眼，南念起身去厨房接水。
红发没有换掉，但略微有些掉色，掉成了偏橘红色。扎着高马尾，发尾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清冷的白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笼罩住。
顾逾白的视线随着她移动。
南念端着两杯水过来，顺手递给他一杯，双手撑着桌子，歪头看他：“怎么还是一直看我?”
顾逾白：“在想象。”
“想象什么?”
“我未来的生活。”
有你的生活。
剪完视频，南念在后台定好时间，就要去洗漱睡觉了。
还是上次的房间，不过她今天带来了自己的睡衣。
等她离开餐厅，顾逾白才把注意力挪到电脑上。坐在这儿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开始动手了。
南念进进出出，他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直到她跟他说了晚安，关上了卧室的门，他才又把视线移到电脑上。
看着界面只有五秒的曲子，无奈地揉了揉眉骨。
两个小时，算是玩儿废了。
南念这一觉睡得一点也不踏实，做了个梦，半夜惊醒。
叹了口气，她翻了个身正要接着睡，却瞥见从门缝里泄进来的光。
拿起手机看了眼，凌晨两点过。
南念震惊。
他这么晚还没睡吗?
她下床推开门。
顾逾白听见动静抬头，同她四目相对。
“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怎么醒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南念想起刚才那个梦，揉了揉眼睛，有些委屈，又有些抱怨的意思：“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被你的女友粉追杀。”
顾逾白失笑：“这就怕了?”
“怕什么?”南念说，“我又没有在和你谈恋爱。”
顾逾白点点头：“嗯，是我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