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戳到他的肺管子了。
咬了咬下唇，南念想亡羊补牢一下，抬眸撞上他的眼睛，瞬间哑然。
……是真的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嗯。”顾逾白轻轻揉了揉她的耳朵，本来就红被他揉得更红了，“不好。”
南念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好像一点都不想提到这件事。
“我……”
她动了动嘴角，刚发出一个音节，便又听到顾逾白的声音。
“我十七岁的时候和他闹掰了，因为想学音乐。”
顾逾白突然双手往前放了些，俯身凑近她，“柜子硌不硌?想在这儿听故事，还是去沙发?”
嗯?
南念眨眨眼。
他这是……要和她分享?
“意外什么?这些我早该告诉你。”
“那去沙发吧，正好我的视频还没有剪完。”
南念朝他伸手，他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抱起来，她的双腿顺势缠着他的腰。
“我在你旁边，你还有心思剪视频?”顾逾白哼笑一声，“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吧。”
南念连忙哄道：“珍惜珍惜。我说着玩的嘛，听你讲故事比较重要。”
坐在沙发上，他勾着她的手指，又开始玩她的手。
“我爸是顾氏的董事长，他从小把我当继承人培养，但我十七岁的时候突然爱上音乐，他不让我学，我俩闹掰了。”
低沉的嗓音在夜里增添了些颗粒感，他语速放的很慢，倒真有点像是在讲故事。
“我高三的时候没参加高考，背着我爸申请了国外的学校，成年第二天就远走高飞。他派人来逮过我，没逮着。”
“……”
南念本来都做好了煽情走向的准备了，没想到他这个画风，这么与众不同。
他的语气怎么听起来……还挺骄傲的啊?
因为他爸爸没逮着他。
“后来我跟他就没怎么联系，读完大学回来做了歌手、音乐制作人，一直到现在。”
□□年的故事，他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但的确也很简单，顾叔叔和他之间的鸿沟，是他最热爱的事。
南念想起舒芷那时候说的话，脱口而出：“所以弟弟就替你负重前行了?”
顾逾白微微挑眉：“不心疼心疼我，先关心我弟?”
“心疼你啊。”南念勾了勾他的手指，“我都心疼你九年了。”
“那……你和叔叔到现在还没有和好吗?”她问。
顾逾白轻嗤一声：“就他那态度，做梦?”
看出来了，他不是一个会先低头的人。
可他却迁就了她无数次。
“顾逾白，我没有要教育你的意思。”南念软着嗓子来了一套先礼后兵，“这么多年，阿姨和弟弟都在你们之间迂回，会不会顾叔叔其实早就想跟你和好了，只是你不给机会呀?”
顾逾白垂眸盯着她的手腕，再抬眼，面无表情，眼底却有几分装出来的委屈：“他说我搞音乐是搞破烂。”
“?”
“还不让我在圈内找女朋友。”
“???”
南念盯着他看了几秒，陡然收回刚才的态度，绷着小脸，“这位顾老先生的确不太能被原谅。”
听到她突然变得客气的称呼，顾逾白抬手碰了碰她的耳垂：“上次喊我‘顾老师’也是这个语气?”
“我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南念想起来了，她去年为了辟谣，发的那条微博客客气气的，但她理直气壮，“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为了避免自己陷进去，划清界线。”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喜欢的要命。”顾逾白说，“没有犹豫，我当时在思考你说的喜欢，是不是我想的那个喜欢。”
“思考什么呀。”南念伸手，拇指指腹轻轻按在顾逾白的下唇，趾高气昂，“这是用来干嘛的?”
她的指尖软软的，温温的。
顾逾白的视线忍不住又移到她的唇瓣上，有些心猿意马：“说话。”
“看吧，你知道嘛。”南念收回手，“我对你有话直说，你对我也要有话直说。因为大多数误会都源于当事人至少一方没有长嘴。”
顾逾白侧身，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看她笑：“你挺有经验。”
“那当然了，我是导演啊，阅片无数。好多影视剧都是这么演的，作为观众我每次都很着急。”
顾逾白眉眼含笑看着她，看她眉飞色舞地讲这些，表情生动可爱。
他忍不住上手，单手捏着她的双颊，没有用力，手感出奇的好。
“怎么这么可爱?”
他低声细语，“我又想亲你了。”
又腻歪了一会儿，顾逾白再次把睡裙的肩带给她系好，指腹摩挲着薄纱一般的带子。
“这带子散开几次了，故意的?”
听到他恶人先告状的口气，南念震惊，又气又笑：“难道不是因为你乱动把它蹭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