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凉。”她改口，语气带着点撒娇。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沈毅已经抬腿走向卧室，弯身拿起她脱在床边的拖鞋，放到她脚边。
顾含夏穿上鞋，抬眸看着他的脸，不禁感慨，男朋友真是又好看又体贴。
她突然想起什么，试探性的开口，“早安，男朋友。”
沈毅眸中划过一抹几不可查的笑意，侧过头，目光移向别处，淡声道：“早安。”
他声音清冽淡漠，但是从顾含夏的角度看过去，觉得他这是害羞了，故作矜持。
没反驳男朋友这个称号，看来记忆里昨晚的事是真实发生的，不是梦。
顾含夏心里松了口气，弯起眼角，眸光晶亮的看着他，“你怎么不看我呀，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了吧。”
沈毅听她的话，把头转过来，目光直视她的脸庞，“抱歉，我还不是很会，不知道要怎么以恋爱的方式跟你相处。”
“没关系，毕竟这是你第一次谈恋爱，不会可以慢慢学，我么俩一起。”
沈毅嗯了声，嗓音带着笑，“好，我们一起学，饿不饿?你要不要先去洗漱，我让人把早饭送过来。”
顾含夏眸中笑意一僵，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脸刷牙，居然就这么邋遢的在自己刚交往一天的男朋友面前聊了这么久，顾含夏赶紧转身，小跑进浴室洗漱。
沈毅看她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笑。
浴室的门没关，沈毅就站在门外，看着顾含夏往头发上戴了一个毛茸茸的兔子发箍，拿着电动牙刷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刷牙。
到底是个小姑娘，她在外面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骄矜模样，私底下有很多东西，都是毛茸茸的，很可爱。
察觉到他的视线，顾含夏侧过脸，对他笑了下，嘴里的泡沫还没吐掉，皮肤光洁白嫩，笑意盈盈的眼睛明亮清澈，神采奕奕，充满不谙世事的清纯热忱。
沈毅心下微动，抬腿走到她身侧。
顾含夏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端起水杯喝了水，把嘴里泡沫吐掉，抬起头问她，“怎么了?”
沈毅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嗓音低沉，“我是不是应该吻你?”
顾含夏神色稍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早上起床后要不要来一个早安吻。
但她也没谈过恋爱，她也没有经验呀。
她眸光微转，想到以前看偶像剧，似乎有情侣早上起来在浴室里腻腻歪歪接吻的剧情。
“要接吻吗?”
沈毅俯身，嘴唇贴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又问了一遍。
顾含夏被他深邃的眸光看着，胸口跳动加速，脸也跟着热了起来，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沈毅没等她回答，一手楼上她纤细的腰，另一手捏住她下巴，在她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顾含夏几乎还没感觉到，他便抬起头，眼睫微垂，像犯了错似的，小声道：“抱歉，你没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这是在为她没有回答，他便亲吻她道歉。
顾含夏对上他含情脉脉，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心被撩得一点点向上飘。
“不用道歉，我们在谈恋爱，恋爱是可以接吻的，你想要，随时都可以。”顾含夏说完这句话，脸上烫得更厉害。
沈毅勾着她下巴，嘴唇再次贴近她，刚碰上她的唇，突然传来一阵手机来电铃声。
顾含夏偏头躲开，目光看向他放着手机的口袋。
这种时候被打断，沈毅眸中掀起不悦，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他爸打过来的。
顾含夏瞥到他手机屏幕上备注的‘爸’，下意识问道：“是你爸爸打过来的吗?”
沈毅嗯了一声，本想拿着手机出去，避开她接电话，对上她好奇的目光，想了想，当着她的面，按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手机那边就传来沈父暴怒的声音，“混账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沈毅直接挂断电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顾含夏：“......”
刚刚那个说话的，是沈毅的爸爸?
两人离得近，沈父嗓音又很大，顾含夏把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沈毅爸爸好凶，给儿子打电话，一句寒暄父子亲情的话都没有，上来就骂人。
早知道沈毅和家里人的关系可能不太好，但也没想到关系会这么恶劣，难怪沈毅宁愿在北城漂泊都不回南城。
“怎么了?你爸骂你干什么?”
沈毅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没接，对顾含夏说：“没事，你先洗脸。”
顾含夏：“哦。”
沈毅拿着手机，去客厅，坐在沙发上，点开微信，给沈韧发消息：【爸知道我的事了?】
沈家客厅里，户口本被摊开摆放在茶几上，沈父坐在沙发中间，脸色阴沉，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压火。
“老大，你给我说说，户口本上，老二这一页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把户口迁出去了。”
沈韧瞥了眼户口本，户口本上沈毅那一页上盖着一个红章，章上通俗易懂的迁出两个字，证明沈毅跟他们已经不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