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听起来很局促。
平时只要他摆出这幅样子，顾含夏就会对他心软，但他逞凶时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没用力。
不过考虑到他没经验，顾含夏也不好怪他，咬了咬唇，憋着气，拥着被子，翻了个身，不想理他。
*
翌日清晨，顾含夏还没醒，睡梦中便感觉有人盯着自己，黏黏糊糊的一直在她脸上不移开。
顾含夏继续睡了会，没忍住，睁开眼，正对上沈毅含笑的眼眸，“早。”
他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睡得好吗?
顾含夏眼睫微抬，眼睛瞪得很大，圆溜溜的看着他。
他怎么好意思问这种话。
昨晚，他刚刚睡着，便被他弄醒，之后一直断断续续，熬了很久才睡。
如果不是她现在四肢酸痛，像被人打了一样，听他这么问，她还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做的场梦呢。
看着她幽怨的眼神，沈毅忍住笑，温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还......还疼吗?”
他惴惴不安的看着她。
顾含夏昨晚晕晕乎乎的，隐约记得他说了好多声对不起，虽然他昨晚确实很过分，她叫停他都不听，但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情，开始前是经过她同意的，哪里用得着说对不起。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心里还是有点怪他不知轻重。
“不用对不起，我也没受什么委屈，就......”顾含夏脸又开始红了。
沈毅把耳朵凑到她唇边，问道：“就什么?”
“疼。”顾含夏从嗓子里哼了一声，带着撒娇。
“腰疼?”沈毅手掌顺着她的腰线下滑，温柔道：“我给你揉揉。”
顾含夏最怕他摸她腰，赶紧推着他胳膊阻止他，“不用，不是腰，腰不疼。”
“那是哪里疼?”他一脸单纯茫然的问她。
顾含夏想到他昨晚哄她再来一次时的甜言蜜语，觉得不对劲，眼睫微抬，打量的看着他，“哪里疼你不知道?”
沈毅被她拆穿，也不心虚，在她耳边低声说：“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顾含夏不想再和他计较轻了重了的问题，她还很困，要继续睡觉。
“不要再说对不起啦，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她抬手，挡住自己泛红的脸颊。
沈毅抓住她手腕，另一手在被子里向下，含住她唇瓣，语气十分暧昧，“你昨晚真乖。”
顾含夏又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灼热，察觉到他的意图，瞪大眼，语调微扬，“我不要了。”
“不要吗?”沈毅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语气带着诱哄，“我昨晚，似乎掌握了些经验，想和你试试。”
他呼吸的气息喷到她脸上，“会让你舒服的。”
沈毅五官轮廓深邃，看起来很沉稳，直勾勾看着人的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让人觉得很有信服力。
顾含夏被他藏着小勾子似的嗓音说的心动，就这么犹豫的功夫，就被他抓准时机，得了逞。
这次结束后，顾含夏直接又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时，已经十二点多。
两人早上就没下楼吃饭，佣人上来敲门。
顾含夏蜷缩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应声道：“知道了。”
才说了一句话，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往站在床下的沈毅瞪了眼。
沈毅正在穿衣服，当着她的面，一件件把衣服穿上，又恢复了矜冷的模样。
领口最后一个纽扣扣上，他对她微微一笑，走到床边，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发，问：“起床吗?”
顾含夏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挡住自己满是吻痕的脖子锁骨，哑声道：“你出去。”
沈毅眼睫低垂，目光盯着她，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说她身上哪里他没看过。
顾含夏看他不动，羞恼道：“你出去呀。”
沈毅面色宠溺的说：“好，我出去。”
说是出去，其实并没有离开这间卧室，只是去浴室洗漱，浴室的门都没关。
顾含夏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捞起沈毅刚刚从衣帽间给她拿的衣服换上。
双脚踩在地上时，大腿一阵酸软，险些摔倒。
顾含夏用手在床上撑了一下，穿着拖鞋，慢吞吞走进浴室。
沈毅正在刮胡子，见她进来，往旁边挪了一步，给她让出位置。
顾含夏站在他旁边，从杯子里拿出牙刷，挤出牙膏，刷牙。
牙刷到一半，沈毅刮好胡子，洗干净的脸，俯身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脖子上亲了下，随后便把下巴搁在她脖颈旁不动，是个很亲昵的姿势。
顾含夏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和他依偎在一起，心里生出一股温情的感觉。
吃完午饭，两人回房间休息，顾含夏躺在沈毅怀里，边吃他喂过来的水果，边看衡远传媒这个月计划投资的影视项目。
沈毅剥了颗葡萄放她嘴里，问：“是要准备去公司工作了吗?”
“对啊。”顾含夏边翻边道：“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努力工作赚钱，不然怎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