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眼泪滴落在阿舒尔的胸膛，仿佛穿过了皮肤肌肉骨架，落在了他的心脏处，几乎要把人给灼伤了。
这泪宛如来源于深海的压力，裹挟住他缓慢跳动的心脏，慢慢地淹没过去。
“不准自己咬。”
感觉到自己心脏不太正常的阿舒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再去看她流泪的双眼，利齿咬破了舌尖，等到血液弥漫开来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冰凉的犹如冰川的触感，接触到的一瞬间，齐璨打了个哆嗦，但还是不想放开，努力地汲取阿舒尔口中的人鱼血液。
温凉带着清甜滋味的血液，顺着喉管流入身体里。
小小的舌尖，在好奇地触碰到阿舒尔的利齿时，不小心被划破了。
真是个笨蛋。
感受到不属于自己血液气息的阿舒尔睁开眼，嫌弃地看了眼哭成个泪包的少女，舌尖却缠绕上了她，细细地舔舐过。
密不透风的吻让齐璨有些呼吸困难，但却发现自己逃不开阿舒尔，只能被他压着舌尖。
人鱼族的魔法力量覆盖其上，使得刚刚划出来的伤口愈合了。
受到他力量哺育的齐璨，因为疼痛抽搐的身躯渐渐稳定下来，化出的人形已经完整了。
一双属于人类的腿，不自觉地环住了阿舒尔的鱼尾，并且膝盖还若有若无地剐蹭过他腰际的数枚鳞片，似乎是在借此来驱散痛感。
但感受到这温度的阿舒尔，原本温柔似海面的蓝眸，渐渐凝聚起风暴，不过倏忽之间就化为了两道闪着寒光的竖瞳，耳后藏在发丝间的鳞片瞬间张开。
如果齐璨看过人鱼族的传承故事，就会明白阿舒尔即将踏入人鱼的过渡期，成为一条合格的雄性人鱼，海中最英勇智慧的霸主。
但显然，发现她幻化出来的是人类的双腿而不是鱼尾，令阿舒尔倍感愤怒，指尖已经冒出了利爪，桎梏住了少女纤细得仿佛可以轻易折断的腰肢。
锐利的牙齿磨了磨，阿舒尔另一只手钳制着她的脖子，平常吟唱着圣歌异常动听的嗓音，夹杂了几分不悦“为什么是人类?”
“你喜欢上那群人类了?”
还没从刚刚的痛苦间回过神的齐璨显然没意识到此刻的危险，还呆呆地看着唇间带血的阿舒尔，甚至想要垂下小脑袋去把那点血迹吃干净。
坐在鱼尾上的少女俯下身，像以前阿舒尔亲近还是海豹幼崽的她一样，送上了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很神奇，海豹幼崽积累的脂肪可以说十分多，但化出人形后，脂肪仿佛都堆到了两团云上，看着分外丰盈动人，结合起她此刻懵懂无知的眼神，简直让人想要把她剥皮拆骨吞食个干净。
阿舒尔的竖瞳看了许久，注视着她的眼瞳缓慢成为幽深的荧蓝，深色的墨蓝，深得不见半分月光，就像是亚兰斯深海里凝聚起来的暗流。然后他的利齿抵了上去，将朱红的果实衔进口中。
“呜....”齐璨的手扯住了阿舒尔的铂金色长发，想要逃开些许距离，却被阿舒尔的鱼尾卷住了脚腕，半分动弹不得。
又听到她哭泣声的阿舒尔，意识渐渐回笼，意识到自己手中的这只海豹少女，还没有步入成熟期。
想到这的他很烦躁，突如其来的暴躁情绪席卷了阿舒尔整个大脑。
临近过渡期的雄性人鱼都是非常暴躁易怒的，往往他们宣泄这部分躁动情绪的方式，都是暴虐地撕杀猎物。
只有这段时间，人类观念里的人鱼才会剥去传说中优雅美丽的外壳，化身为真正的海底肉食动物，亚兰斯海域真正的猎手。
而阿舒尔此刻分外想要将这份暴虐施加到怀中少女，却在看到那双泪盈盈的眸子时，被诡异的不忍给制止了。
利爪收了起来，鱼尾圈住齐璨的脚腕。
湿气弥漫的冰凉指尖，不知不觉地游离在了那朵含苞待放的花间。
成功感受到那不堪一击的脆弱后，阿舒尔强硬地压制住了心脏那股暴虐的念头。
等，很快了。
摸寻着她时，阿舒尔猛然意识到，自己想要选的配偶，不会是族中的雌性人鱼，而会是眼前这个总是眼眶湿爱哭的海豹幼崽。
“告诉我，为什么是人族的形态?”人鱼族对自己的配偶，都是十分珍重且爱护的，想清楚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的阿舒尔压下了狩猎的本能，咬了咬她泛红的耳尖，问她。
齐璨脚尖擦过阿舒尔鱼尾上的鳞片，冰冰凉凉的，而且不像正常的鱼鳞那样分明，触感很光滑，让她不由得又小心翼翼地踢了两下。
鱼尾上的小动作，阿舒尔自然是感受得分外清晰，本就快压不住的念头，更是因为她这小动作蠢蠢欲动，他叹了口气“你还没到成体，会伤了你，不要再乞求了。”
是的，在人鱼一族，拿尾巴互相蹭，那是亲昵求取爱意的体现。
所以在阿舒尔眼中，就是自己爱哭惹不得的小配偶，有一下没一下地求自己的疼爱。
察觉到阿舒尔话中意思的齐璨，脑袋里轰地一声，耳尖攀附上红晕。
“告诉我答案。”发现她极其不老实的阿舒尔也有些生气了，捏住了她柔软的脸蛋。
“变不出尾巴。”被捏住脸的齐璨，委屈得不行，幼崽期的小海豹本来就很喜欢哭，智商蚕食得所剩无几的她更是受不得半点阿舒尔语气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