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洲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恨不得按下快进键直接穿梭到跨年前一秒。
黎迩笑了一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就是什么意思。”
颤抖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贺承洲还是没忍住,背过了身。
黎迩轻轻捏住他指尖,他反用力把她整只手锢在掌心。
停缓了几秒,他红着眼睛转过身,满眼期翼又带着不确定般小心翼翼问她:“乖宝,你说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如果许愿新的一年有个老婆会不会实现?”
黎迩默了几秒,而后,甜甜笑了一声:“会的。”
“好。”
贺承洲说:“我听懂了。”
……
半个小时的行程俩人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好在路上还算顺利。
山路崎岖,好几次打滑,然而真正摔倒也就那一次。
到李小雨家门口的时候,邻居正好带着李小雨走到门口。
“小雨。”
黎迩看到她,远远朝她招手。
李小雨漂亮的眸瞪大,哭着朝她扑过来,闷闷喊了声黎姐姐。
班上特殊关照的学生也就这一个,所以黎迩和她有约定,私底下不用叫她老师,叫姐姐就好。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她脸蛋儿比平时要红,额头上热度也很高。
“你吃药了吗?”黎迩关心地问。
李小雨点点头,声音糯糯的:“吃了。”
邻居在一旁说:“我刚给她吃了退烧药,估计还不起效果,小雨知道你们今天要走,以后再见面就很难了,所以死活要去送送你。”
黎迩浅浅笑了一下:“我也是不放心小雨,知道她生病了,所以走之前想再上来看看她。”
邻居是个热心的大婶,这么多年也是真心实意帮衬李小雨,毫无怨言。
她产后还没恢复好,有点虚胖,看着站在一旁的贺承洲,笑说:“这是黎老师的男人?”
闻言,贺承洲收回环视四周的视线,笑着点头致意了一声。
虽然很高兴听到这样的称呼,但这也太直白了吧,莫名有点儿尴尬。
李小雨的视线恰好也落在他身上,贺承洲撞进她眼底,朝她浅笑一声:“小雨,你好。”
李小雨眸光微闪了闪:“哥哥好。”
贺承洲故意逗她:“乱辈分了啊,叫你黎老师叫姐,叫我就得叫姐夫,知道了吗?”
黎迩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乱讲。
贺承洲不情不愿“噢”了一声,而后,又莫名雀跃起来,挑了挑眉:“知道了,黎姐姐。”
黎迩:“……”
邻居大婶要留她们吃顿晚饭,黎迩和贺承洲以要赶路为由拒绝了。
黎迩就是上来看李小雨一眼,知道她喜欢画画,黎迩告诉她不要放弃,说把画架颜料和画纸都给她留在了画室。
——学校用贺承洲捐的那笔巨款,建了一间简单的画室。
冬天教室太冷,黎迩上课的时候就带着学生到画室里面去,画室可暖和了,材料桌椅也都是新的。
他们进李小雨家里坐了一会,眼看天色渐晚,才从里面出来。
李小雨红着眼一个劲儿摇头不想让她走。
黎迩耐心安抚:“小雨,没关系的,我不是给你留下电话了吗,想我就可以给我打电话呀,哦对,还有这个也送给你,可以保佑你。”
黎迩从手腕上脱下如意手串,放到她掌心,这是她去年本命年为保平安买来的。
李小雨伸手接过,不舍地抱着她又哭出了声,黎迩鼻尖一阵酸涩,一旁的邻居也悄悄红了眼眶。
贺承洲心里的感受也好不到哪去,他从小到大最不喜欢分别,看不得这种画面,所以背身绕远到一边等她去了。
“那我走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李小雨点了点头,一点点松开手,肩膀一抽一抽,眼泪和断线的珍珠似的像外掉:“黎姐姐,你要说话算话,不要忘记我。”
——之前有很多来这支教的老师,走了之后都没再有联系,从来没有人像黎迩这样关心她。
“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小雨,你要好好学习,努力从小镇上考出去,千万不要被困在这里,也不要为了钱辍学,有困难就及时联系我,我等着以后在大学见你。”
李小雨重重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学习。”
再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黎迩这次索性咬咬牙真的掉头走了。
贺承洲给她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柔声安慰她:“没事,现在交通和通讯这么发达,什么时候想她我什么时候开车带你过来就行,也就十几个小时的事,走吧,一会天黑了,夜路危险。”
“嗯,我们快走吧。”黎迩拉上他的手,一起朝山下走。
隔壁院子里一个瘦高的小孩扯着嗓子叫喊着:“妈,妈,小伟醒了,他一直在哭,你快回来。”
李婶儿赶忙和李小雨说:“小雨,记得一会穿件厚衣服,过来吃饭哈,我去奶小伟。”
李小雨点点头,视线模糊中看着李婶儿走远的背影,又扭头看向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路口。
干瘦的指尖在身侧蜷了蜷,她低声低喃:“为什么不是妈妈呢。”
是妈妈,就可以永远留在她身边了。
—
贺承洲生日那天,身边亲近的几个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