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露看看他身上这身明显偏大的衣服,猜着这少爷身上的东西怕是全都葬身大海了,于是便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李叶秋打了一个电话,裴露知趣的避开了,她敲响了司廷的房间。
男人给她开门,裴露就钻了进去,然后问:“那个李叶秋,咱们怎么办啊?”
“送他回家。”司廷的床边放着一本倒扣的书,刚才明显是在看书,他在看世界史。
“他是自杀的吗?”裴露好奇的问。
“不是,是他哥。”
裴露:“!”
裴露嗅到了瓜的味道,兴奋的搬着墙边的凳子坐到了床边,然后双手托腮一脸兴致盎的凑近司廷。
腿贴上他的腿,开心的眨眨眼,压低了声音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在外面聊了那么久,他肯定跟你说了吧。”
司廷看着就是那种对吃瓜没兴趣的人,裴露都这么疯狂的暗示了,对方还是只“嗯”了一声。
那绝不是敷衍,那就真的只是懒得八卦,裴露发誓,她从这男人眼中看见了一点兴趣缺缺的模样。
她憋着嘴,拽了拽男人的袖子。
司廷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想知道什么?”
“都想知道,他有让你保密吗,你跟我说说嘛。”
这些个豪门恩怨啥的,以后留下来当写作素材啊!
司廷从没跟人这样唠过磕,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在思考怎么跟裴露说。
但是裴露以为他这样还是不乐意张嘴呢,撇着嘴把司廷的胳膊甩成了荡秋千:
“哥——廷哥——哥哥——”
“你说说吧!”
那一声哥拐了八个调子,阴阳怪气又娇滴滴的,听得人手痒。
但是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就跟个无辜的小动物一样看着你,你还真没法打她。
就是她平时磨着叶柯跟她熬夜打游戏的语气,那种从不跟外人撒的娇。
以往她这么跟叶柯说话,虽然每次都能得偿所愿,但是次次都得挨一顿骂不可,只说再这么讲话就把她浸猪笼。
但是裴露不管,她私下里跟关系最好的朋友就是没节操又没脸皮。
也不知怎么的,司廷这两天任她叭叭任她为所欲为还大冷天正好接她回家的一系列举动让她觉得,司廷真的不是外人了,所以她像只文静的小猫咪,开始对自己信任的人亮爪子亮肚皮了。
那一声拐了八个调子的“哥”让司廷的手一个不稳,险些没抓住手里的书。
他的耳朵有点痒,捏着书的手也有点痒,他想捏住那双怪里怪气还娇滴滴的红唇让她闭嘴,又想捏着她细白的脖子让她再叫一声听听。
司廷捏一下自己的眉心,压住心中奇怪的想法,终于把那本书放下了。
裴露见他松动,眼神更亮了,揪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司廷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开口了:“你想从哪开始听?”
裴露吃够了李家的瓜,李叶秋早就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了,还跟他道了谢。
“我需要在这里借住一下,你介意吗?”
他刚才跟守在爷爷身边的高叔通了电话,高叔是一直跟着老爷子的秘书,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若说这个时候还有谁是值得他信任的,那么就只有高叔了。
但是吃一堑长一智,连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哥哥都要杀了自己,更别说其他人了,所以李叶秋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那你介意睡沙发吗?”裴露真诚反问。
这就是个两室一厅,裴露不可能将自己的房间让出去,司廷也不是那种性子,所以这位少爷要是想留下来只能睡沙发的。
李叶秋一噎,手下意识的碰了一下屁股底下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劣质沙发。
“我可是病号!”
裴露很遗憾的耸耸肩:“那你只能……”
“我知道了我知道!”李叶秋没好气的抱着保证重新躺了回去。
裴露贴心的给他找了个小毯子,屋子里的地暖很足,就算不盖小毯子都不会挨冻的。
更何况,司廷所说,这家伙现在已经不是病号了,等他休息好了,他会比以前那个得了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少爷要健康。
裴露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也有点困了,于是她又看了李叶秋一眼,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她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李叶秋正跟个熊孩子似的在外头嗷嗷喊饿。
“终于有人出来了,有没有饭啊?”他已经不请自拿从冰箱里找了点零食,但是大少爷娇贵惯了,想吃饭。
裴露惊讶:“司廷没管你吗?”
李叶秋一听见司廷的名字就有点怂,昨天各种各样的情绪一块压在心里,那种仇恨的念头侵蚀掉了他一部分理智,可是现在又清醒了一些,想起司廷那样的存在,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怕那个男人,更不要说敲门找他要吃的了。
见他可疑的沉默,裴露很友好的给他热了一颗巧克力麻薯面包,还给他一袋牛奶。
李少爷估计也是摆正自己在这的位置了,他在歪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但是在这还真就没什么人权,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裴露也叼了个面包,她看看自己手机上赵雅珍发过来催她回家的新消息,想了一下,终于回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