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君突然觉得那一堆“错事”之中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山君也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 可他来不及懊悔， 见到妖君的神色一厉，就是浑身哆嗦，差点儿化作一滩烂泥，哪里还有挣扎的余地，连忙小心地偷看着妖君的脸色承认有关通道的错误。
“就是一条通道， 通往人类城池的，我、我就是想着，多少留一个退路，万一、万一呢?你说，是吧?”
山君说得不尽不实，还给妖君赔了一个笑脸，很想让对方理解自己，既往不咎的意思。
“什么万一?”
妖君丝毫不放松，逼问他。
面上却是漫不经心的神色，甚至故意摆弄起了手术刀来，要隔开不同的地方，需要不同的刀具，其实不用特殊的刀具也可以，妖力附着之下，无往不利，什么都能轻易割开。
但，实验还是正式一些为好，也算是仪式感吧，妖君就让人把自己所需要的全套刀具都打造了出来，这些冰冷的器具放在那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而它们之中每一个奇形怪状的样子，都是山君亲自体会过的。
剥开外皮，像是剥洋葱一样被一层层剖开，连骨头里面的骨髓的不放过地打开，让其流淌，各个脏器好像是地上的石子一样，被随意地拿起把玩，有的毁坏，毁坏的程度还不一样，或者全部毁坏，或者毁坏一半，或者掺杂部分其他的小妖的脏器，再给他缝合起来，等他完全愈合，还要拆开来再看那些掺杂进去的脏器是否完好……
这些令人发指的实验，还是妖君口中的基础款，那升级款会是怎样的?
总之，山君完全不想领教了。
如果说妖君的手段虽残忍却还有条不紊，能够看出一定的科学性和合理性来，那么济川君的手段就是真的在探索大妖的极限了。
把山君砸碎化成一滩血水算什么，还有那种半碎不碎，再用各种有毒有害的物质过来侵害，看最后侵害结果的。
济川君这家伙，在此之前，山君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如此擅长用毒，而那些毒药对大妖也能起效不说，效果还千奇百怪，像是要看看大妖是否能被毒药折腾死的样子。
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他能一边笑着跟山君好声好气地说话，一边割下他的血肉喂养某些植物动物妖物，那种样子……
山君见过两次就怕了，发自内心的害怕，深刻地认为自己配不上成为大妖，如果大妖都是这样的变态的话。
“哇，我说，我都说!”山君失声痛哭，不敢再有什么隐瞒，立刻交代自己的所思所想，“万一你们要是想要打我，我也有地方跑，还有、还有，我听说人类捉妖师很厉害，万一我要是打不过你们，还可以把人类捉妖师带来，让他们来打你们!”
“我全说了，真的全说了，就这些，真的，真的……”
山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模样看着极为凄惨，他的身上被反复开刀，血迹干了又有血迹，一身血衣破破烂烂，就好像他那还没有完全复原的皮肤一样，看着也着实可怜。
听到前面，“有地方跑”的时候，妖君只是一笑，这还真是山君的想法，充满了孩子气，既然知道最后打不过要跑，为什么一开始非要打呢?输了多少次，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再听到“让他们来打你们”，妖君的脸色微变，剧情中，人类捉妖师能够一路打入妖域之中，看着就很有猫腻，现在看来，这带路党就是山君了?
这还真是没想到，这倒不是说山君对他们多么忠心，而是山君这样没脑子的，实在不适合一个内奸角色。
“你和人类捉妖师有合作?”
妖君虽不信山君有那个脑子，却还是多问了一句，同时也在脑中回忆侍者曾经说过的关于山君的各种行动，山君好似是个爆碳性子，动不动就要崩出点儿火星伤人，在不睡觉的日子里，不是找人打架，就是养伤，再就是打架间隙，养伤期间，对在他地盘上的小妖非打即骂地发脾气。
山君的性子不好，妖域皆知，他地盘上的小妖日子却过得还算不错，除了那些倒霉到家被山君看不顺眼的小妖，其他的小妖想要怎样过日子，山君都是不管的。
便是那些倒霉到被山君责打的小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就是打一顿罢了，很多好斗的小妖还很喜欢这种大妖“喂招”的锻炼方式，以妖君的研究，能够发现，被山君打过的小妖，妖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增长，虽然不多，却也很不容易了。
要知道大部分的小妖，除非吞噬其他小妖，否则很难增长妖力，这种原因可能是大妖的妖力对小妖有一定的刺激作用，威压之下，压缩反弹什么的，可能就是类似的因素，山君的地盘上，小妖的妖力明显要高出一些。
山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对妖力高的小妖很是“待见”，遇到了都会多打两下。
“没，没有，谁和他们有合作了!”
提起人类捉妖师，山君一脸的不屑，又带出点儿属于大妖的骄傲来，“我都是看他们可怜，才让我那里的小妖多多去跟他们结契，真的，就是他们可怜，绝对不是故意败坏你的名声!”
一不留神，又把真话说出来的山君毫无所觉。
妖君却听得眉头一挑，败坏自己名声?人类城池的那些对原主的羞辱，原来是出自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