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看到拿着水瓶贴着自己脸,微微闭上眼的常澹,常宣走近两步,闻到一股酒气,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原来常澹喝醉了。
“你助理呢?不称职啊,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常宣对常澹说着,才说完,就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一抬头,正好看到拿着一块儿湿漉漉毛巾走过来的周助,性别男,爱好女,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样子,若不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昂贵,恐怕像是哪里卖保险的标配。
“四少。”
周助走近,笑着给常澹递过湿毛巾,用行动表明自己是多么尽忠职守。
完全没有背后说了人坏话的不自在,常宣摆摆手:“早说了,叫我名字就行,不用这么恭敬,我又不是你的上司,咱们可以当朋友嘛!”
周助笑了笑,没有对这话做肯定或否定,看他样子,常宣就知道他下一次还是会叫自己“四少”,常宣也没重申一遍的意思,撇撇嘴,有些冒犯地在把脸捂在冷毛巾中的常澹后脑勺拍了一下。
在常澹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抬头看的时候,常宣很是自然地勾着周助的肩头,把人拐带到一旁坐下,“来来来,趁着大哥没事儿找你,咱们来聊聊天,我今天才听说,宋杰家出事儿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不在商业圈儿混,有些消息是滞后的,周助下意识看了一眼常澹,他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却没理会,还把冷毛巾敷在脸上,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那模样,像是等着人按摩似的。
可无论是周助,还是常宣,都不会负责这部分差事,于是两人就在一旁说话。
“也没什么,主要是两份遗嘱的问题,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
周助大略说了一下,宋家那位小奶奶模仿宋老爷子的笔迹写了一份遗嘱,还似模似样找了个律师,希望就此肯定这份遗嘱的真实有效,可惜,宋杰是什么人,还能被这种程度的造假唬住吗?
直接拆穿了对方的作为,同时还给了一个大大的没脸。
事情并没有完全传到外面来,毕竟是家世,不至于在商圈儿产生什么动荡,也就是宋杰这个人很有能力,这才让不少人重视了一下。
如果宋家那位小奶奶的谋划成真,宋杰就会退出第一线,对不少人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可惜了。”
周助说到这里的时候,真情实感地感慨了一下,他是见过那位宋杰的,知道作为对手对方有多么难缠,正常人都希望碰见一个猪对手,所以如果能够换下他,自然对其他人是一件好事。
“诶,周助,你这心态不对啊,要有敢跟第一名作对的心思,这样才能创下大好事业。”
常宣说着拍了拍周助的肩膀,贱兮兮地给对方鼓劲儿,周助脾气很好地笑笑:“我是没有四少那么大志向的。”
这话真的就像是骂人了,谁不知道常宣从来都是胸无大志的那个,就是吃喝玩乐上,也没比那些纨绔更有高度。
常宣很是真性情地瞪了他一眼,这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肩膀撞了撞周助的肩膀,“我也很看好你啊,加油,说不定明天宋杰的帝国就是你的了。”
周助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这是什么恶毒诅咒啊!
突然一道风刮过来,常宣高喝一声:“有暗器!”躲开的同时手上一挥,下一刻,啪嗒一声,那湿漉漉的毛巾就直接贴在了周助的脸上,一手促成这一幕丢毛巾的常澹和反手打开毛巾的常宣对视一眼,常澹无奈地扶额,弟弟真闹腾!
“嘿嘿,对不住啊,周助,本能反应,本能反应,还是要怪大哥,好好地,乱扔什么啊!你看看周助脸都红了。”
“没事儿,我没事儿。”
周助很是坚强地拿下毛巾,依旧露出笑容来,就是那笑有些咬牙切齿。
“行了,你先去休息吧,你的房间一直有人收拾。”
常澹先打发了周助回去,常宣立刻明白了什么,马上紧跟着周助的脚步,“哎,我也累了,我去睡了,大哥你也早点儿休息啊!”
本来还在沙发上坐着,困猫一样的常澹双目锐利起来,都没顾忌周助还没走远,追着常宣的脚步直接跨过了沙发靠背,朝着常宣屁股上就是一脚。
常宣属于那种第六感察觉到了,但身手没那么快,躲了,却还是被擦了个边儿,高喊着:“干什么啊,大哥,谋杀亲弟啊,说好的动口不动手呢?”
“你给我回来!”
常澹在后面叫,手臂都伸直了,指着常宣,常宣已经敏捷地超过了前面走的周助,先一步上了楼梯,还在楼梯拐角处冲着常澹做鬼脸,二十多的年龄,倒像是只活了一个零头,全是孩子气。
看着他那逃出生天的得意样子,常澹单手扯下领带扔到沙发上,恨恨地后悔以前小时候怎么没多来几次“打弟弟”游戏,大哥的威严何在!
次日一早吃饭的时候,还有人说起兄弟两个半夜的吵闹,房间的隔音很好,但不意味着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常澹没了昨夜的醉意,脑子清楚很多,很是威严地看了常宣一眼,没说什么,常宣嬉皮笑脸地冲着常父耍赖,“我是和大哥交流感情,好久都不见了,我特别想念大家,尤其想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