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乱糟糟的，都顾不得有人接近这一片儿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被永智等人带着到了近前，永智还很积极地问：“老板，他是不是也中煞了?”
“是有点儿。”
男人上前，在那工人的肩头拍了拍，那工人好容易死里逃生，正是心惊胆战的时候，被人拍也没反应，木木愣愣的，好半天才看了男人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话。
“你是谁?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有个类似工头的人，直接问起了男人。
几个人中，男人站在中间，还是年龄最大的那个，就被当做了领头的。
“知道你们这儿为什么会出事儿吗?就是因为你们中煞了!”
永智的朋友积极地跳出来解说，他那卖弄的样子，好像一下子掌握了什么真理一样。
这些工人的文化水平都不高，对这些东西，本来就半信半疑的，听得他说得煞有介事，有鼻子有眼的，当下就有几个听愣了，还有几个直接上来问解决方法。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都把老板找来了，这可是高人啊，知道什么叫做高人吗?大隐隐于世的高人，懂不懂?”
男人站在中间，莫名觉得自己该姓“贾”，这不就是假大师登场，一堆信徒鼓吹的场景吗?
再想想那个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大约就是那种情景了，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哪怕被鼓吹的是自己。
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多看了几份工资，不然他们怎么这么卖力呢?
再一看，好么，深藏功与名的机灵员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大有“孺子可教”的意思，感情传教的是他。
找到罪魁祸首，结果却没怎么变，该登场还是要登场。
感觉自己被推着走了，男人也有点儿无奈，却也只能把事儿接下去，给大家科普了一场什么叫做人自身携带某种磁场的说法。
“这也是古来有之的，古时候合八字，说是两个人配不配，看的是什么配不配，除了门当户对性别匹配之外，看的就是这个磁场了，古时候算命也多问生辰八字，为什么，也是这个磁场的问题了……”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在不同的时期出生的人，他自身的磁场构成是要受几方面制约的，其一就是外界的时间气候的影响，其二就是母体所带来的影响，有的说是母子不合，就是从孕期之初便有预兆了，其三……”
伪科学的科普很顺利，系统的那一套说辞，就是男人看了，也要思考一下，寻思着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说法，不能直接否定，这些普通人听了，更是没有不信的道理。
只要不是特别坚定的科学主义，听到这样的话，都要迷糊一下。
甚至那种科学学得比较好的，说不定还要更加迷糊，毕竟科学里的有些东西，真的是没办法说，每个物体都自带磁场，这可是科学，而不是玄学。
既然是科学，那么，磁场之间互相影响也是科学，如此一来，玄学也就很科学了。
“啪啪啪。”
机灵员工立刻鼓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片后知后觉的掌声。
被看了一眼的机灵员工，带着笑小声解释了一句：“此处该有掌声。”
呵，这可真是个会当员工的，够机灵。
工人们很好忽悠，信了，却又不算全信，没有一个拿钱出来让男人大展身手的，就连刚才他的那所谓除煞的一拍，也被对方当做做好事儿直接免费了。
男人不好再说什么，解释一下除煞的科学性还算了，再要叫嚣着收钱，就有点儿降逼格了。
机灵员工这时候又懂了，小声跟男人说：“放心，咱们不白做事儿，等到名声出去了，生意就多了。”
他那样子，仿佛很懂。
这一趟没赚什么，但回去的时候，男人还是比较满意，第一次出门嘛，值得庆祝。
不过这种满意在发现机灵员工再次偷看自己房间时，破灭了大半，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安分?
“哈，老板，你在外面啊，那个，我就是看看，你屋里放了什么?怪吓人的。”
机灵员工被男人从后面拍了肩膀，一点儿都不怕，谄笑着，还很好奇刚才那一眼看到的东西，血红一片，真是吓人。
若不是没有一点儿血腥味儿，他还以为闹命案了呐。
“没什么，就是布置了一个煞气阵法。”
男人轻描淡写说着，这还是系统给出的那些知识，他就在房间里面试着用一用，看看都是什么效果，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阵法?”机灵员工苍蝇搓手，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老板，你教教我呗，我觉得我也挺有天赋的，学会了，还能给咱们店多多盈利。”
这话也是挺厚脸皮，挺有天赋的了。
男人正这样想着，就发现蓝屏突然亮了，上面竟然给了他一个收徒选择。
“你想当我徒弟?”
乌黑的眸光顿时深邃起来，似乎带着某种审视，看得人提起了心。
机灵员工一个激灵，站直了，一脸严肃认真地说：“感谢老板给我机会，啊，不，师父!”
他倒是借坡上驴，半点儿不含糊，这就叫上“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