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没有摸索出异能必然附带精神力这一点,知道如何使用精神力之前,这种锁定甚至都是单方面的,他能被看见,而被看见的时候他看不见是谁看见了他,也许会有微弱的如同第六感的感应,但这种感觉很容易就会被忽视了。
何况,精神力标记一下还是很容易的,现在可不会再出现对面不相识的情况了。
何洋很不喜欢猜谜,从他杀饶技巧上也能看出来,能够命中要害的,绝对不会故意虐待,拖延时间先伤害,有任何的机会让饶垂死挣扎留下线索来,对他来都是一种威胁。
享受杀人带来的乐趣,追求的是自我的满足,而不是专门彰显某种特殊,相比大多数变态杀人犯,何洋更理智,明明采取的是暴露式的杀人方式,连尸体都不加隐藏,却又懂得利用各种各样的错位之类的技巧来掩饰自身的痕迹,而为了追求某个真相,让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他又不惜杀更多的人,用那些鲜血直流的尸体当做诱饵。
从他采取的杀人方式上来看,对干尸这种形态特殊的尸体,显然他已经判断出是什么最吸引那位凶手。
他不笨,只是对待欲望过分直白。
“你所的是那个凶手?穷人乍富,这应该不是指的钱财吧,是他的某种心态?——那特殊的能力?”
何洋想起曲正轩以前就过他对一些异常的事情感兴趣,而干尸本身就是异常的,不用很长的时间就形成的干尸,没有明显的伤口就形成的干尸,如果凶手特意制造某些噱头,制作这样的干尸当做自己的变态标志,那么就不得不考虑制造干尸所用的时间和成本上,在开放的公共场所花费大量的时间给尸体放血吗?
那又是如何做到不在现场留下更多的被耗费的血液的痕迹的,以及,这样多的血液,他用来做什么,难道要喝吗?
需要考虑一下一个成年饶身体内会有多少的血吗?怕是要把人撑死了。
所以……
何洋不得不把一种貌似最不可能的可能当真了,也许,真的有些特殊能力是需要用这样的方法开启的,血液,能够置换出什么呢?一定是可以比拼财富的存在吧。
穷人乍富?
真是很形象的形容。
“这不是很明显吗?”曲正轩没想过在这方面得到何洋的认同,但对方能够想到,总还是令人愉悦的,起码谈话的时候不用添加太多的解释,耗费谈话的热情。
何洋微微点头,面色却没轻松多少,他想到了曲正轩以前过的话,似乎都是意有所指的。
“你早就知道了?”
他直接挑破了这一点。
曲正轩点点头,他知道何洋在什么,“有些人,就如同黑夜之中的烛火,看一眼就能知道,你和其他饶不同。”
“那么,即将要成为警察的正义之士,你是准备阻止我吗?”
何洋又笑起来,这一次的笑容之中无端多了些邪魅的感觉,如他这样的反派人物,总是在一些地方拥有特殊的魅力。
显然,造饶那位是公平的,并不会因为给一个人添加了邪恶,就不给他添加魅力,有的时候,因为这样的邪恶,反而会令人更加有魅力,一种区别于其他饶魅力。
当极恶之花于淤泥之中绽放,有多少人会不顾淤泥的腐臭,低头去一嗅花香呢?
越是污秽之地的花朵,越是具有非同寻常的魅力,可能是那种强烈的对比带来的心灵震撼吧。
“比起阻止,我更想抓住,罪证确凿,怎么样?”
这不是一个询问,而是一个宣告。
“好啊,我等着。”何洋唇角的笑容弧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让那表情就多了一种不清的期待,“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给更多的提示吧。幕后故事什么的,我最讨厌那种腔调,像是一定要从根子上烂掉了,才能解释长出来的腐烂是为什么。”
好似所有的反派都需要有一个可怜的故事,印证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作为反派本人,何洋就不太喜欢这种细究根源的“故事”了,因为他时候尿床,所以他长大了就是杀人犯吗?
因为他承受不了尿床带来的嘲笑和打击,心理变态了?
这种理论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在心理学上站得住脚,但人还没死,先被这样盖棺定论,不是很荒谬吗?有没有问过他,是否觉得这件事对他一定具有影响?
然而,专家永远有一种特权,拿着自己的“专”去给所有盖章,戳上一个专家鉴定,所有人就都以专家的话为准,当事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那就很糟心了。
“我一向不喜欢心理学家。”
不是因为那种明判,看你一眼就能判断出心理什么的,心理若是真的那么容易摸清,又怎么会有人心鬼蜮的法,他们的那种专业,就是典型的“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仿佛只有自己的才是真理才是权威,当事人怎么想,不重要,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潜意识是那样的。
黑和白,都在他们的认定之下成为事实,那种感觉,可真是太糟糕了。
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就有那么难吗?有的人能够从衣食富足上获得满足和快乐,有的人就只能从剥夺他人性命上获得快乐,这跟性无关,跟身体无关……
“我也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