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看到战争的场面,比起巫妖大战的种种宛若特效片一样的场面,这种战争,更让人觉得惊心,许是认识的人在其中吧。
“那就是权力啊!”
萱萱一边漫不经心看着录制好的影片,一边跟白鹤点评,对于这方面的东西,她显然比白鹤有经验多了。
别看白鹤的年龄不小,可他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若山中草木,千年如一日,并不会有什么大事件发生锻炼他的情商,增长他的阅历,这种纯粹放在感悟天道上,是好处,也是弊端。
好处在于容易专注,弊端在于,无法多变,跟上天道的变化。
规则啊,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一次修炼之后,感悟更深的萱萱对于曾经会觉得兴奋的封神也不是那么关注了,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更多地是看外形是否优秀,看场面是否美观,真正的残酷之处,一掠而过,改朝换代,怎么可能不死人呢?
“权力会让人更有魅力?”
白鹤重复着萱萱的话,有些不理解,他的模样还是当年见过的那样,清隽少年,永远不会为时光所催,若上天厚爱,不肯见其苍老。
萱萱也是一样,他们的这种年轻,因为根脚,同样也因为修为,修为越高,容貌不说变得多么美,却会更有魅力。
若原始圣人那样,只要见到,就会有无限的向往,似乎愿意永远停驻在对方的凝望之中。
这种近乎天道的魅力,也是萱萱并不亲自去送礼物的原因,她怕自己难以抗拒。
见过大千世界,就会心如止水吗?
或许有一个角落如同深潭,永远不会为外界所变动,但死水微澜,亦能让人心动。
萱萱不准备牵扯太多的情情爱爱,这样的大能,一旦招惹了,恐怕不死不休,更会让人有些负罪感,本是清风明月,不染红尘,偏偏因为情爱,让其跌落泥潭,何苦来哉?
我愿见你如白雪,皑皑高峰上,不染凡尘。
我愿见你如明月,皎皎夜空中,不堕凡尘。
我愿见你如晴空,朗朗寰宇下,不恋凡尘。
所见如日月,所感若星河,所思——是众生。
爱一人为私,私则堕,私则毁,私则悲… …
“我不明白。”
白鹤的目光如同明镜,映着萱萱此刻的神情,有些轻愁,有些忧郁,还有几分让人心中不舒服的无法形容的感觉。
萱萱回头看他,看他目光之中自己的影子,浅笑:“有些东西,永远都不明白才是好的。你这样就挺好。”
说完,想到这一次修炼过去了几年,还要再补几套衣服送出,挥手拉开丝线,那丝线也不是凡物,这一次感悟天道,修为增长,便能捻光为线,其彩昭华,法力流转,顷刻间,便织就了一件衣裳,绣花天成,无需二次加工。
片刻之后,一套衣服就成了。
转瞬,又是一套,速度之快,令人目眩。
“你做的衣服真好看。”
白鹤看着这些衣服成型,心中有一种冲动,脱口而出,“可能为我做一件?”
萱萱一愣,手中的动作一顿,法力中断,那衣裳无力落下,上面还未成型的丝线登时散开,竟是彻底毁了。
“啊,没什么,我就是、就是随便说说,怎么能够跟老爷一样呢?啊,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不可能,跟老爷不可能比的,我就是一个童子… …”
如白鹤这样的童子,都是原始最初点化的,这种点化让他们得以快速拥有人形,但真正的修为上,到底还是不如的。
且论及天资,也不是最优。
同一时期,最优的那些都自己化形成功了,不必别人点化。
“童子也很好啊,若不是你,我还进不了昆仑山,说不得没有办法拜得师父… …”
萱萱听明白一些白鹤的意思,怕他自卑过甚,笑着说,把话题引开了,说到了自己当初是怎样千难万苦来到昆仑山中,也提到了避不开的大巫蒙。
白鹤都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思,被开解着转开了念头,话题偏转,便说到了那大巫蒙身上,直接问:“巫族不是都入了地府吗?你不去看看他还在吗?”
他还记得萱萱曾经说过的报恩之语,完全没想到那时候说话的萱萱就想着人死恩消,红云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那让座之恩太大,必须要算计死才不会影响他人吗?
蒙对萱萱的恩,没有那么大,报答起来,却也要考虑当时的巫、妖两族局面,恐怕是要牵扯入大战之中,身死道消。
所以萱萱使了个“拖”字诀,准备直接把这恩情“拖”没了。
这点实在是有些不厚道,可能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于是,蒙没有死在巫妖大战之中,而是活下来,入了地府。
被白鹤提醒了一下,萱萱忽而明悟:“我说哪里有些不宁,原是这里欠着一笔因果,真是… …”
有点儿小无奈,不过现在报恩,倒也便宜,巫妖退场,人族为主,一个曾经的大巫,又能有什么需求呢?
“看来这一次,我要亲自去给师父送礼了。”
萱萱说着,快速做好两套衣裳,整理起来,与白鹤一同,往原始的行宫走去。
“去一趟也好,早早了断,免得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