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人才称得上倾国倾城也。
“姑娘,姑娘……”
小丫头篆儿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一见季颂贤就叭叭的念叨起来:“姑娘,今儿外边有集市可热闹了,听说西边还有唱曲儿的,不如咱们一处去瞧吧。”
篆儿脸上带着笑,原想着她家姑娘必然会应了再与她一处出去的,却不想她家姑娘猛然回身,眼中带着几分打量,脸上的笑都是冷的:“出去。”
“姑娘?”篆儿极为不解:“姑娘怎么了?奴,奴做错什么了?”
季颂贤上下打量篆儿:“你自己作死别带累主子,谁教你拉主子出去玩闹的?谁教你口没遮拦的?为人奴才丝毫不守本分,若是放到别家里你这样的早打死不晓得多少回了。”
“姑娘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奴不明白。”篆儿还是满脸存疑,只是眼珠子却是转了几回,倒是叫季颂贤瞧出她有几分心虚来。
“出去,廊下跪着,几时明白了几时再起。”
季颂贤悠悠长叹,起身,细棉布的绣花长裙如一朵开放的花般曼延开来,更显的她娇花一般动人。
“姑娘,奴,奴。”篆儿嘴唇颤抖,显是吓坏了。
季颂贤不再看她,只是收拾东西做自己的事:“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叫人请你出去。”
季颂贤语气中的淡漠更是吓坏篆儿,虽不解,可还是出了房门于廊下跪好。
季颂贤也不理会她,自去将柜中的衣裳收拾出来重新放好,再将妆台中的首饰锁好,又瞧瞧这间屋子,好好的比照一番定下方案,出门叫了几个粗使下人将屋中家具重新换了地方,这么一倒腾,就显的屋子宽敞了许多,更显清雅。
她取了一个白色瓷瓶装了清水,又自去院中采了一些花朵插入瓶中摆在靠墙的条案上。
之后便翻出一块碎花棉布来将床帐换了,那青布绣花帐子收入柜中等着以后再做它用。
才将屋中收拾完,便听到屋外伍氏的声音传来:“贤姐儿啊,篆儿这丫头惹着你了,惹了你娘亲罚她,你可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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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又生事端
季颂贤赶紧起身迎出屋外。
便见伍氏站在廊下,而篆儿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娘来了,赶紧进屋。”季颂贤笑着拉伍氏进了屋子,如今本是晚春,外边倒是有了热气,伍氏在外边走了许久身上只觉发热,猛一进屋便觉一阵凉爽,又打量季颂贤的屋子不由惊道:“贤姐儿收拾屋子了?这屋子收拾的好,好看的紧,待明儿也将为娘的屋子收拾收拾。”
“好啊。”季颂贤笑着答应一声,又请伍氏坐下,亲手奉了茶给她。
伍氏喝了茶才问:“篆儿到底怎的了?竟惹的你这般罚她,你以前不是极护着她的么?”
说起篆儿来,季颂贤脸上的笑容迅速消退,低头,眼中含了几滴泪:“娘,我……我这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许多事情也瞧清楚了,当日便是篆儿鼓动我去庙中拜佛的,结果,结果就险些要了我的命,今儿她又要拽我去外边看杂耍,我又岂能不罚她。”
伍氏一听柳眉倒竖,咬牙道:“这个小娘皮,几日不管她还想上房揭瓦呢,惯的她,罚,贤姐儿狠狠的罚她。”
“娘。”季颂贤醒来之后回想篆儿平日的为人处事,总觉得这丫头心太大了些,许多事情已经超出下人本分,便想着换了篆儿,如今见伍氏支持她,自然而然的便提出要求:“篆儿心太大了些,我怕调教不好她,不如娘与我换个丫头吧。”
伍氏听得此话倒是笑了,拍拍季颂贤的手:“我的儿,娘明日便与你挑个好的。”
“挑个容貌普通一些的。”季颂贤也笑了,撒娇般说出自己的要求来:“只要能干活便成,最好话少点,别有的没的将主家的事情一股脑的说出来才好。”
“嗯。”伍氏听得点头:“娘记住了,保管挑个叫你满意的。”
又坐一时,伍氏记挂着旁的事情便要走,季颂贤送她出了屋子看她离开才要回房,却不想篆儿一把抱住她的腿,跪在地上直哭:“姑娘,奴错了,奴错了,姑娘莫换了奴,奴以后再不敢了。”
季颂贤低头看她,就见篆儿哭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在脸上糊成一团,不由皱皱眉头:“你仔细与我说,若是有一句话不实我便叫娘将你卖到那等见不得人的地方。”
“是,是,奴说,姑娘只管问。”篆儿似是被季颂贤眼中的冷意给吓着了,浑身打着哆嗦。
“那时叫我上山拜佛是你的主意还是旁人指使你的?”季颂贤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篆儿,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来。
“是,是奴的主意。”篆儿眼珠子转了转,咬牙道,只她脸上的心虚并不曾逃过季颂贤的眼睛。
“嗯?”季颂贤拉长音哼了一声,尾音上挑,叫篆儿心中一惊:“莫骗我,你的事我竟是都知道的,你再不说实话我便与你说说。”
篆儿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丫头,听季颂贤这么一说是真吓住了,先哆嗦一时,后来才心虚的说道:“奴,奴,是有人指使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