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辰安的视线不由得落在池珞那一动又一动的娇嫩唇上,看着她那张玉白的小脸急得都有些红了来。
骂得真好听。
真想掐着姐姐的下巴亲。
崔辰安看着焦急的姐姐,无声地笑着,眼眸弯弯起来,笑容粲然得像是荼靡花开,看起来还有些蛊媚诡异。
“你先快走吧,待会崔辰安估计会在这待上大半天,你先藏身于地牢之中便好。”池珞的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便抓在了少年紧实的腰间。
铃铛的声响叮叮当当地急促成一片。两人这看似纯白美好的“初遇”背后,全是两人心中各自恨不得对互相放开手脚施展来的病态算计——
都恨不得要死对方。
池珞跪在榻上,仰起那张脆弱干净的小脸来,手上加重了力道,对着崔辰安语速极快地说着:“烦请您帮忙,将我安好的事情以及这边大致的情况转告给我的族人。等以后您寻到了时机,您可以前来找我,作为回报……我有逃出春深台的法子!”
说完这一连串的话,池珞便松开来了掐抓在崔辰安腰间的手,装模作样地跪了回去,看似乖巧地将双手放于自己的膝间。
师姐看起来是那样的柔软脆弱。那边的崔辰安却是不由得气笑了来,他的舌尖抵了抵牙后,眼眸晦暗着化不开的浓墨。
姐姐真敢啊?
逃出春深台的法子?
姐姐可真是还敢这么做啊!
是他对姐姐原先还是不够残暴无情吗?
本来崔辰安还有些怀疑姐姐失明的真假,现在眼见着姐姐直接自爆底牌,崔辰安的心神便被“姐姐要逃”这件事全然占据。
行。
他相信他的好姐姐是真的瞎了。
少年郎的指骨攥白,几乎恨不得在下一瞬就掐着姐姐的腰,将她摁在床榻之上,咬着她的耳垂,让她好好搞清楚,她眼前这个“林氏弟子”究竟是谁。
“好不快走!你这人真是不要命啦!”池珞的催促声再次传来,声线也沾染上来了哭腔,听起来还有些软软糯糯,当真像是撒娇。
崔辰安的手指差点是要摁得“嘎吱嘎吱”作响,他咬着牙,压制着心中翻腾而起醋意,险些就没能按捺得住自己。
仓促之间,崔辰安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吃谁的醋,生谁的气。
只是理智战胜了情绪。
崔辰安到底还是顺着池珞的意思,从春深台的窗牗那处径直跃下,在外头兜了一圈,灵力改动了改动身上的气息,才又回到了池珞的跟前。
在春深台外头吹了一会儿凉风,小师弟终于又是踏足了这间屋子。
少年郎的皂靴径直迈上前来,长腿几步便到了师姐的跟前。
眼前的姐姐正跪坐在床榻之上,系着的的铃铛现在正被她的脚踝压着,令得那白皙被压出来了一道红印。
姐姐看上去是那样的乖巧,鸦色的长发与她白皙干净的脸颊在一起交相辉映,使得她看上去愈发病弱可怜。
倘若崔辰安不知道姐姐要再次逃跑这一件事,他恐怕会是觉得今天的姐姐看起来又乖又可爱,格外惹人怜惜了来。
“姐姐。”崔辰安的指骨掐上了池珞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来。
可偏偏崔辰安知道了姐姐要逃跑的心思,并且还因着要在姐姐的跟前伪装身份,故而必须装作全然不知,以免在姐姐的跟前露出端倪。
崔辰安磨了磨牙,唇角气得不由得弯弯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二傻子。
还出去进来兜了一圈凉的要死的晚风。
偏生姐姐她一脸无辜,对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道,只是纤指扯着那温暖的绒被,一双漂亮的眼眸雾蒙蒙的。
“姐姐。”崔辰安不由得又喊了一声池珞,手上却被激得有些不安分了来。
虽说崔辰安现在无法将自己的心剖出来让姐姐看看,但是他现在能直接动手。
方才压抑着,无法触碰的地方,现在都可以所以碰。
一边这样想着,崔辰安便边一手掐着池珞的下巴,一手摁在池珞身旁的被褥上,唇齿磕开了她的,舌上长驱直入了来。
可怜的瑞鹿师姐并不知道崔辰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她只能是被吻得略略后仰了来,泛着桃花粉色的纤指被迫攥着绒被,将这绒被都攥得纠缠了起来。
待得一啃噬着的长吻结束后,池珞的衣裳也是被眼前这狼崽小师弟弄得凌乱不堪。
“姐姐……姐姐今天可曾是有乖乖的?”崔辰安紧绷着的小臂落在池珞的身侧,那双漂亮潋滟如桃花绽放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她。
那视线里几乎是带着黏人的钩子,恨不得要通过池珞那双雾蒙蒙的眼眸,直直地看进去,看清楚她的心的颜色。
崔辰安看着姐姐那鸦色睫羽轻轻颤了颤,春葱般的纤指也不由得愈发攥紧了来,攥得都显得有些白。
“我被你锁在这里,又能够做些什么?”池珞愤恨地偏过头来,下巴白皙又紧致。
看上去傲气得很。
真的是。
崔辰安轻笑了一声,唇角忽而勾起,而后俯下身,高挺的鼻梁蹭过池珞的脸边。
“我怎么觉得,姐姐的身上,有别人的气息?”小师弟的嗓音是那样的清甜,落在池珞的耳中却又像是浸染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