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系统火速扫描平头男手上的营业执照和这几张脸，说道：“这家公司就是以前几个涉黑的混混一起开的，什么缺德事都什么。后来种花严打，老板是B市本地人，听到的风声早，早早从良，套了个信息公司的壳子洗白上岸了。这几个人也都是B市本地的混子，没什么可疑的社会关系。”
兰秋沉吟片刻，朝着平头男走了一步，说道：“把你们客户电话给我。”
“她欠你们多少钱？”兰秋话刚出口，苏雪也同时开口。
平头男和兰秋齐齐看向苏雪，目光中都有些惊讶。
“看什么看！问你话呢！”苏雪毫不客气地怼了平头男，又转头喷兰秋，“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她谢华薇能开口我就不能吗？瞧不起谁呢？！”
兰秋被喷得满脸莫名：“啊？”
平头男被怼了却毫不生气，反而面露欣喜，积极地掏出手机啪啪啪一通按：“是这样的，按照这位女士和我方客户签订的合同，截至今日，兰秋女士本息一共要还9，142，000.00人民币呢！分批次汇款可享99折优惠哦！请问是刷卡还是网银？”
苏雪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来，兰秋一把把她撇开，一言难尽地看着平头男，说：“不是，有你什么事啊？你说破天就一个信息服务中介，还真当自己是债权人了？这钱我就是还了也不是到你这里啊？”
她拿过平头男手里的营业执照，瞥了一眼，又不屑地扬了：“谁让你们来的？让他来和我对线。”
“你什么意思？！”许是见她动作间不太客气，露面之后一直杵在那里的领头大哥突然动了起来。他声音洪亮如钟，身板也极具压迫力，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样子活像要吃人。
兰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此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又直愣愣地横着插了进来。
个子小小身板小小的徐瑶一手插腰，一手伸直虚虚推在领头大哥腰上，娇喝道：“喂！你想对我的崽做什么？！走开啊！不是说了要还钱给你们，你想干嘛！”
系统悄声问兰秋：“她的崽是你吗？”
兰秋嘴角抽动，看着眼前这两个不是很熟的女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哎——小亮！”平头男重重地喊了声，领头大哥——长得像领头大哥的门面小弟——小亮立刻停了下来。因为刚刚走得急，不是很合适的墨镜从鼻梁悄然滑落，露出了他那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上半张脸，显得有些滑稽。
“咳咳，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平头男一脸和气地拉开了小亮，又垫着脚把他的墨镜推了上去，这才笑眯眯地对着兰秋说：“我们公司承办信息通知业务，是有必选条款的。如果债务人在我司服务期间还清欠款，我们也能拿一部分提成的嘛~”
他看了看徐瑶和苏雪，最终还是选择凑到兰秋面前，对她挤眉弄眼的，悄声说：“小姐姐，我看过那边给出来的借款协议，表面上年息不超过30%，实际上他们息上息、利滚利，还有高额的违约费和分期手续费，比高利贷还可怕，是违法的！你如果真有朋友帮忙，打算还钱，我建议你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
他这番话说得是正义凛然，只不过那贼眉鼠眼的样子，看起来就没安什么好心思。果不其然，他立马又接话：“我们公司不仅接催债业务，还提供高利贷代申诉服务，你放心！收费一定不会比你的利息高的！如果你愿意先和我们公司签订还款意向书，我还可以给你提供部分提成哦~”
系统：……
兰秋：……
系统：“这叫什么？黑吃黑？两头吃？这种催债公司还没被放债的打死吗？”
兰秋拳头捏得咔咔响，一时想一拳捶死这人，一时又得到了诡异的安慰，自觉输得不怨。
系统拍了拍兰秋紧绷的肩，劝道：“哎呀兰姐，算了算了，至少知道了这帮催债的真不是杨诚和的人嘛~”
平头男见兰秋沉默，又转头看向苏雪和徐瑶，问道：“两位大小姐，你们觉得呢？不是我吹啊，这些放高利贷的，背后背景可深得很！我们公司做高利贷代申诉那业内都是有口皆碑童叟无欺的！你看，我们还给残疾人提供岗位，是爱心企业呢！”
他拍了拍小亮，小亮摘下墨镜，露出眼珠子斜飞的上半张脸，憨憨地笑了起来。
苏雪：……
徐瑶忙把手收了回来，对着小亮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看看兰秋又看看苏雪，最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黑衣大汉，挠着头问：“那这？好像还挺靠谱的哈？”
兰秋没什么兴趣地摇摇头，小声叹息：“不知道，反正不是我想等的人……”
“啊？”徐瑶刚要追问，又被苏雪用力拉了下手。她小声凑到徐瑶耳前，说：“靠什么谱，我没钱了。”
徐瑶瞪大眼睛对小亮笑了一下，也学着苏雪侧过头小声说：“没事儿，我有钱。”
苏雪狐疑道：“你哪儿来的钱？你离家出走攒了这么多年的零花钱不全投你自己的剧本里了吗？”
“你瞧瞧我的演员们。”徐瑶用下巴示意苏雪看空荡荡的床铺，夏仙仙魏微两个团队见无利可图，早就趁乱溜了。她叹了口气，看向苏雪，说：“这戏开拍以来就处处不顺，这就是天意吧。我哥最近老给我打电话，说我妈很想我，剧组解散了吧，亏的钱我赔给你，我也回家了。”